“皇後孃娘，有一事，臣不知當說不當說。”

這話一挑明，先震驚的是天子，隻瞧著天子眉一挑，似是萬分不成置信普通定定看向小娘子，手裡不斷摩挲著扳指，嘴唇緊抿，瞧著隻怕是有了嫡孫，一時反應不過來了。

李太醫一抬眉，複又點了點頭安閒道：“兩個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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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著小娘子語中的嘶啞，佟皇後幾人先是一愣，轉而彷彿明白了甚麼都冇有說話，隻佟皇後握住小娘子的手，似是感喟道：“無妨，你無事就好，倒把我驚了一著兒，擺佈孩子會有的，姑母不急，三娘也莫要擔憂。”

如蘅微一愣，就著素紈的手飲了半盞茶，似是順了一些，一昂首，倒是先瞧到齊毓現在坐直了身子，若非顧及著端方，隻怕現在已恨不得奔過來扶著她問東問西了，離得雖遠，可看齊毓眸中的欣喜，不，倒不如說是狂喜，如蘅微抿了一下頭，唇瓣有些苦澀。

如蘅緊攥著眉，冇來得及回話，隻憋了好久，方乏力地擺了擺手，強自撐著道：“無妨的，許是氣候轉的快，一時受了涼也說不定。”

佟皇後眉一挑，如蘅與世人更是一驚，隻瞧著王嘉妃喜氣的問道：“李太醫的意義是，太子妃有了？”

對上佟皇後等候彷彿另有些打動的眸子，如蘅內心突然一熱，已然落出淚來，她從未想到會如許的俄然，手緩緩落在平坦如常的小腹上，如蘅的手微微有些顫，是的，不知不覺，這裡已經有個小生命了，而她這個“母親”竟涓滴不知，方纔還拿她作了擋夏氏的棋子。

王嘉妃瞧著笑看向佟皇後道：“這哪是說話的地兒，倒不如請太子妃挪個地兒，讓宮裡的太醫瞧瞧，如果，天然來報喜了，若不是，也當早為太子妃瞧病纔是。”

“無妨，說吧。”

待小娘子昂首時，似有些懵懵的，複又羞赧的低抿著頭道：“想來隻是受了涼纔不舒暢，應當不是的。”

和嘉也驚得冇了色彩，一手扶著小娘子，一手悄悄替其扶著背，說話都擔憂的冇個前後了：“好好的，如何就犯噁心了？是不是吃壞了甚麼？”

待到了坤寧宮，世人眾星捧月般服侍著如蘅躺在軟榻上，太醫還冇來，佟皇後便恨不得叮嚀這叮嚀那，還是小娘子藉著不舒暢的由頭，才把世人給退了出去。

隻瞧著如蘅神采微微有些發白，一手緊緊撐著桌沿兒，另一隻拿了絹子的手倒是緊緊捂住了嘴，小娘子本來嬌小，現在人伏在桌邊，半個身子都要傾到桌下去了，瞧著額角微微浸著的汗珠兒，人似是難受極了，卻又死力忍著甚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