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這時,隻聽得佟皇後的一聲驚奇地低呼,如蘅忙抬眸看疇昔,世人也聞聲而去,遠遠兒地都瞧不實,隻見著佟皇後身子微微向後傾,拿著絹子的手卻撫在胸前,槿言也一樣惶恐地在一旁扶住了佟皇後,彷彿是受了些驚嚇,佟皇後很有些震驚地看茂發貴妃,不發一語。
世人現在算是看明白了,方纔榮貴妃說的不錯,一個高高在上的貴妃的確冇需求和一個小小的妃嬪過不去,可現在內裡卻還擱著佟皇後的小人兒和生辰八字,這豈不是司馬昭之心,路人皆知了?
“更何況,臣妾現在位列貴妃,膝下已有了老五和溫華,順妃不過位列四妃,臣妾如何要冒著宮中忌諱,去讒諂順妃?這清楚是有人想要讒諂臣妾啊,求皇上明察,還臣妾以明淨。”
天子眸中微微一動,沉默沉吟不語,榮貴妃冷眸突然掃向佟皇後,身子一挺直,微微揚頜,似是說給世人聽,又像是說給佟皇後聽。
世人隱晦的看向驚滯在那兒的榮貴妃,榮貴妃這是妃位坐久了想要往上爬了,的確,論起家份來,榮貴妃與佟皇後或許還不相高低,可佟皇後有一處軟肋,膝下無所出,榮貴妃如許想,倒也不是妄圖。
“榮妃!”
天子沉然不語,天子不動,佟皇後也冇去揭開那綢布,隻抬眸看向天子,天子掃了眼桌案上的東西,抬起視線看向佟皇後,沉吟了半刻,沉默的轉過甚看了眼麵前跪著的榮貴妃道:“皇後翻開吧。”
旁人看不到,坐在佟皇後身邊的如蘅倒是看得清清楚楚,那漆盤中擱著兩個小人兒,一個小人兒上的生辰如蘅瞧不出,想來應是順妃的,可另一個她倒是再熟諳不過了,如蘅看向非常不成置信的佟皇後,是的,那是佟皇後的生辰。
天子神采突然一柔,終是微不成聞地感喟了一聲,麵前的佟皇後彷彿卸下了常日的沉安定執,倒是多了幾分初入宮時的荏弱。
天子聽了,忙看向佟皇後,隻瞧著佟皇後雖還是如疇前那般,可神采較著比常日差了些,佟皇後苦澀地強撐道:“臣妾想不過是常日累著的,那裡能去拿這些小事煩惱皇上。”
榮貴妃究竟是後宮見慣風雨的人,不過一刹,已然手撫在胸前,眸中儘是哀泣的看向天子道:“聖上明察,鬼神之事,臣妾從不屑與為此,此事絕非臣妾所為,臣妾入宮伴隨多年,聖上如何不知臣妾?”
“你身子不好?朕如何不曉得?”
天子突然出聲,隻聽得與此同時“哐啷”一聲,天子已然猛地將桌案上的東西拂到地上,漆盤狠狠砸在地上,遮擋的綢佈散在一邊,而內裡的兩個小人兒剛好滾落在榮貴妃腳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