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倒也是。”賀廷笑道:“那故鄉夥,不怕兵戈,就怕無仗可打,也不怕敵手多難拚,怕就怕敵手太輕易,讓他打的不敷縱情,想必此次就算是一場惡戰,他也能旗開得勝。”
賀廷瞥了眼穿廊,嘴角一勾:“一個是老狐狸,一個是雛鷹兒,大誌都大著呢,太子爺還是得要防著些,畢竟是敵暗我明呐。”
齊礿凝眼看到馬縉眼角閃過一絲老滑的笑意,不溫不沉的說了一句:“這場仗是勝是敗。如果前者,我們是得要頭疼咯!可如果後者……五皇子覺得,傾巢之下,安有完卵?”
馬縉抬手一抹髯毛,嘴邊微微咧著笑意,眼中閃過一絲精芒,壓著聲音道:“五皇子不想他們三家聯手,我們就想體例讓他們聯不成手,不過,這倒不是最首要的,最首要的是……”
聽著那覷覷弄弄的聲音,馬縉不屑地瞥了眼惶惑蒼蒼的幾個小臣,嘴角冷意更甚。
齊毓似在沉吟,並未說是也不說不是,隻不過轉了個話角兒:“現在楊老將軍的聲望過盛,已經快觸到父皇的底線了,隻怕此番克服,也非完整的功德。”
“瞧瞧那眼高於頂的樣兒,不就是一介莽夫麼!恨不得吊著眼睛走路。”
“太子可有瞧見過那佟如錚?”賀廷突然出聲,轉頭看向太子。
齊毓微一思忖,倏爾笑道:“曾在替父皇去虎帳觀察時瞧見過一兩次,倒真是如楊老將軍說的,跟那野鷹兒似地,一身的混勁兒,行動做事都有一番氣度考慮,不像是普通的草澤之輩,瞧著那機靈樣兒,倒有楊老將軍的三四分了。”
馬縉微眯眼眸,轉頭看了眼齊礿:“是我們算錯了。”
馬縉緩緩轉頭看向遠處,似是喃喃自語又似是對著齊礿:“我們隻看到佟家與楊家的淵源,卻忽視了那毛頭小兒是佟皇後的親侄子,若論起來,不也是聖上的半個侄子,理來理去,終歸是一家,彆藐視這小子啊,他愣生生把佟家,楊家,賀氏那太子一黨,乃至是皇上,他都給牽到了一起,這乾係,可奧妙的很呐。”
馬縉看向麵前的五皇子,畢竟是年青氣盛了些,因此不慢不急的喃喃笑道:“五皇子莫急,不是有句老話叫,船到橋頭天然直,我們呐,就順氣天然。”
賀廷突然笑道:“楊熲瞧著莽夫一介,也是小我精兒,他自有他的體例,隻要此次西征順利,我們才氣安口氣兒呐。”
齊毓瞧著賀廷嘴邊兒的笑意,倏然想到方纔楊熲那平話普通的乾勁,不由也牽起笑意,轉而看著遠處琉璃瓦簷兒上金燦燦的陽光,緩緩出聲:“楊老將軍是幾十年的老將了,此番對戰北遼,想必於他而言,非是難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