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母提他做甚麼？”

陸順兒一聽佟皇後的叮嚀，機警一笑道：“是，主子辭職。”

看著陸順兒喜氣的背影，如蘅倒是明白，現在永和宮的順貴妃不但僅是專房之寵，更是幾近引得今後君王不早朝的人了。

如蘅輕而出聲，是的，冬狩時齊毓本來未曾妄動，但是那老五倒是極耐不住，竟幾次在齊毓四周設伏，幸而齊毓身邊兒的親衛多，個個也非吃乾飯的人，那老五到底還冇敢脫手。

不過，即便天子想，佟皇後第一個也是分歧意的，麵前順貴妃的聖寵至頂是佟皇後樂意看到的，但如果引發了朝堂不滿，佟皇後天然不承諾，一來是為著服六宮，二來便是不想毀了順貴妃這步好棋。

佟皇後聽了抿嘴一笑，悠然飲了口茶，喃喃出聲道：“忙活著纔好，現在除了你。越閒的才越不安呢。”

“起吧。”

“在宦海這麼多年的馬縉掉進了坑兒裡，內心不痛快的很，聽聞他那寶貝嫡宗子可冇少挨經驗。”

小娘子笑而不語。等著佟皇後後話，隻瞧著佟皇後托著茶盞的手微微一頓，輕而抬眸看向如蘅晦莫的笑道：“現在老五和太師府隻怕是我們大周最最安逸的了。聽聞馬太師閒來無事還會寒江垂釣，可見悟出境地了。”

坤寧宮內，佟皇後穿戴明紅色盤領鑲金蜀錦褙子，明紅的絲綢與暗金的絲線織成團團牡丹，手腕暴露一截兒明橘色，米白鑲紅邊所勾挑出的繁複枝葉紋路極清楚，那一頭烏髮高高挽起，戴著珠翠琳琅的燦金鈿子，鏤空雕花中鑲嵌著渾圓的東珠，耳邊是一對栗色的珍珠。佟皇後微微靠在那兒坐著，端倪更加沉寂。

與其日日防備，坐以待斃，倒不如主動一擊，齊毓便自顧演了這一出好戲，將老五陷進了被動裡。

如蘅猛地一昂首，複又笑道：“姑母倒是極快。”

本來淡然聆聽的小娘子眸中突然一凝，昂首看向佟皇後：“馬縉可曉得？”

佟皇後喚陸順兒來為了誰，不消說，如蘅悄悄坐在一邊兒隻聽就好。

佟皇後漫不經心的將指上的護甲一隻一隻取下擱在炕桌上道：“不過馬縉那兒子倒當真是個荒唐人，我看，跟那些日日鬥雞嘍囉的世家小郎君一樣，做父親的人了，心卻還冇擱在端莊事上。”

那馮伶兒名譽正盛，天然是被那些世族貴夫人們時候念在嘴邊兒，聽聞唱工扮相極好，一出《斷橋》，一出《釵頭鳳》演的極好，戲台上那身材氣質倒比那人間的女子更溫婉精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