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讀完了長長幾頁紙的信，如蘅抿著甜美的笑意將信紙謹慎翼翼地疊歸去，擱複書封裡，走到妝台前，將上麵那抽屜上的釦環拉開，將手劄展展的擱出來，才合上了抽屜。

“這冬狩一去，宮裡的人兒也都安生了，現在可比疇前輕鬆多了。”

“我們去瞧瞧。”

惠貴妃正欲說話，便聽得佟皇後拍了拍身側的空蕩兒道：“三娘，過來坐這兒，擺佈這位置大，那裡有坐不下的。”

可如蘅倒是曉得，現在的天子除了平常的政務，要麼日日流連於順妃的永和宮絲竹歌樂，要麼便是同白月觀裡的元翁一起講經論道，一邊兒是酒色摻雜著內室之藥，一邊兒是那些所謂延年益壽的丹藥。

想著一彆便是兩個月，小娘子心下畢竟是不捨的，可再不捨也冇有體例，天子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帶著他最寵嬖的兒子同業，就連佟皇後抬出瞭如蘅和腹中的皇孫，天子畢竟還是留下了佟皇後照顧她們母子倆，隻一句：“有你坐鎮後宮，朕放心。”

佟皇後笑著看向如蘅，如蘅抿嘴道：“比之早上，倒還小了些。”

如蘅帶著素紈幾人朝坤寧宮偏殿去，公然宮門口兒立著榮德宮的宮人，一瞧著如蘅一行，忙蹲身行了禮，如蘅微微頜首叫了起，便由著素紈和瑤影扶著謹慎翼翼抬步出來了，過了一層又一層帳幔，透過鏤空的窗格，如蘅模恍惚糊瞧著佟皇後和惠貴妃坐在炕沿兒邊，兩人正輕聲說著甚麼。

“內裡兒雪還大？”

殿外是窸窸窣窣的雪落枝頭的聲音，屋本地龍燒的劈裡啪啦的，如蘅軟軟窩在軟榻裡，抖了抖手中的信箋，暈暈的燈下，眉眼垂垂凝起暖人的笑意，唇瓣不經意的一勾。

因著場麵弘大，連帶著天子也愈發威風凜冽，騎在頓時，大有手握天下的氣勢。

如蘅微微頜首，也是了悟，人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，即便是皇家的公主大略也是這般，自打和嘉出嫁，便必定不能如疇前做女人般日日黏在惠貴妃身邊，如此獨留惠貴妃一人在榮德宮，究竟是難過的。

目睹著一個月疇昔了，如蘅與齊毓倒是第一次拜彆這麼久，人都說小彆勝新婚，依她看來，他們日日都如新婚普通，哪還需求小彆一陣子。

更何況，在佟皇後和如蘅心中都清楚，這皇孫如果冇了，指不定人天子喜比痛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