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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因為有一句話叫‘雖不能至,心神馳之’,”宇文素戟聽著她的彈奏,感受與本身彈的彷彿有那麼一點點分歧,卻說不出是那裡分歧。並且那小我說話時,總能叫宇文素戟生出一段似曾瞭解的感受,是彈瑟多了,以是產生瞭如許的錯覺?
“你是……”
那女子手裡稍稍拂著琴,指間流出的倒是另一番音韻。
這池子的確是不錯。四角是白玉的柱子,雕欄是紅漆木雕蓮花,觸手溫熱,縱是夏季也不會太涼。
是了,一小我最怕的便是相思,但若連這麼一點點相思都冇有了,生又有何意義?
宇文素戟點頭:“天然苦楚,隻是若此生連這麼一個值得入骨相思的人都冇有,才叫苦楚。”
這時,唐家的家仆過來,說小王爺那邊來人了,但願小王爺儘快回堆棧。
“因為相思難結,天下人又醉心相思。”
宇文素戟點點頭,開端撥動瑟弦。
宇文素戟一曲結束,那女子回味道。
那聲音並不是欣喜,而算是一種“你竟然才聽出來”的一點點嫌棄。
“想不到公子如此年青便熟於瑟曲,倒是少見。”
“相思,”那人彷彿在嘲笑,“相思有甚麼好,日日思君不見君,到底苦楚。”
宇文素戟這才曉得,本來深宮中曾有這麼一名才女,想到初氏一族那被滅門的淒冷氣象,倒是有些感慨。
宇文素戟冇有說話,隻坐在那桌旁,起手:“倒是不知女人想聽甚麼曲子?”
鐘離啻這時插一句:“傳說昭仁皇後瑟藝天下第一,有‘昭仁後,無瑟師’一說。”
這曲子有些淡淡哀傷,卻又彷彿帶著一股不成見的但願與光亮,純粹,不造作地表示“相思”這個主題。
宇文素戟曉得這女子這時便是在提示他,再不走就來不及了。
宇文素戟對那女子冇有答覆他的題目有些不滿,卻也從善如流:“入骨相思知不知,君心,確是好瑟。”
“那公子可願彈一曲?”
“這古瑟本是宮裡的東西,為安在你手裡?”
錦瑟無端五十弦。這是上古瑟纔有的龐大數額,隻為調出最好的樂律。如許的瑟現在隻要殘陽血是那樣規格,並且普通的瑟師也不會彈奏。這把“君心”比殘陽血光陰短很多,是現在瑟的普通模樣,廿五絃(二十五絃)瑟,不算難彈。
這曲《長相思》最後一個音節出來,那餘音非常悠長,就像無儘的鐘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