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阿狗聽完徒弟的話,懵懵懂懂地點著頭。徒弟又把細節一一交代清楚,最後說道:“葬我以後餘下的錢,你就拿回家去買塊地,娶房妻,安生過日子吧!這亂世江湖不是你闖的……”
徒弟向高阿狗使了個眼色,兩人不緊不慢地跟在了白叟前麵。白叟來到街中一戶賣肉的商店前,取出幾錢碎銀買了兩斤肉,然後又不聲不響地回了家。
說完,徒弟一翻白眼,一蹬腿,死了。
徒弟氣若遊絲地奉告他:“是阿誰蛇精的靈魂纏上了我,我要死了。我死今後,你用我包裡的銀錢在小鎮的東山頂買塊地,葬了我。記著葬我之時,隻能你一人在場,不要棺材,脫光我的衣服,挖一個八尺深的墓穴,然後把我的屍身頭朝下,腳朝上,豎著埋……”
柳先生愣住了,他握著“閉目龍符”走到一旁,對高阿狗說:“把死蛇抽出來,再把土填出來。”
高阿狗問:“龍眼何時大睜?”
高阿狗也吃了一驚,這老宅半掩著門,門內模糊約約有人,徒弟如何說是空房呢!
高阿狗眼巴巴地看著柳先生走了,返身跪下衝著徒弟的墓磕了三個響頭,然後下山踏上了回家的路程。
柳先生越想越感覺蹊蹺,眉頭一皺,說:“阿狗,既然如此,你帶我走一趟,我去祭奠一下他,給他上炷香……”
不消半晌,兩人就把墓挖開了,起首暴露來的是白布裹著的一雙腳。柳先生翻開白布,隻見這雙腳已經變得烏黑髮紫。再深挖下去,猛地,兩人駭得跳了起來,隻見白布裹著的屍身竟然在動,很有節拍地一晃一晃在動。
大漢說:“真神了,每天歸去結賬的時候,錢匣子裡真的多出了些坷垃,常常明天倒了,明天早晨又有。這是如何回事?”
柳先生穩住神,悄悄地察看了一下,突地揮起手中的鐵鏟對著屍身橫掃疇昔,隻聽“吧嗒”一聲響,鐵鏟掃穿了白布,噴出一注血水,屍身顫栗得更短長了。柳先生又揮著鐵鏟橫掃了幾下,屍身終究不動了。柳先生走疇昔,隻見內裡掉出半截血肉恍惚的蛇身,本來是一條白蛇鑽進了白布裡。再一看,隻見師弟的屍身已經被鐵鏟掃穿了,柳先生用力一抖白布,“咣噹”一聲響,從屍身掃穿的腹腔裡掉出一樣東西。
高阿狗便一五一十把徒弟殺死蛇精,俄然暴斃,本身依言安葬的事說了一遍。
正對著門廳的處統統張小飯桌,上麵的飯菜已經長滿綠毛,飯桌前倒著一具骸骨,從穿著上判定就是阿誰老劉頭。猛地,半空中傳來“滋滋”聲,兩人昂首一看,隻見梁上爬著一條五彩斑斕的小蛇,正衝著兩人吐著蛇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