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天總算承高山度過,翌日一早惠朱紫便來了慈寧宮,蘇麻喇嬤嬤笑說太皇太後還冇起,與她在偏殿坐了奉茶點,惠朱紫曉得嬤嬤喊她來是做甚麼,提及昨日回程車頓時的事,感慨著,“不算大行皇後纔沒的那些日子哭靈,我還是頭回暗裡裡瞧見昭妃娘孃的眼淚,看得人怪心傷的,說不好聽一些,唇亡齒寒。隻是我能想得開,她想不開。”
玄燁本就不悅,傳聞這一句,更是怒意衝頭:“朕現在喜好誰,還要她鈕祜祿氏承諾不成?當日朕與皇後琴瑟和鳴,怎不見她來礙手礙腳,不過是仗著本身現在在這後宮獨大罷了。既是如此,這皇後之位斷不能給她,朕便是給了嵐琪又如何?朕的老婆選哪一個,為何要彆人擺佈?”
那小寺人好生訝異,忙問烏常在何病,可要宣太醫,環春暗下塞了一塊碎銀子說:“不是甚麼病,隻是累著,一起暈車罷了,宣太醫必定轟動翊坤宮,不敢給娘娘添費事。公公凡是稟告了李公公曉得,他天然會全麵。”
這邊廂,太皇太後不堪車馬勞累,已要安寢,正喚蘇麻喇嬤嬤來,卻不見她人,好些時候才疇前頭過來,太皇太後便問:“但是你也暈車不舒暢了?我們真真是都上了年紀。”
“隻是嘴上說了幾句話,冇端莊做甚麼,不算胡塗。”蘇麻喇嬤嬤笑著替玄燁諱飾,避重就輕地說,“皇上纔剛還派人來,問您安息得可好。”
蘇麻喇嬤嬤卻笑:“奴婢好著呢,纔剛是去前頭聞聲幾句話,深思著說出來,您該不歡暢。”
玄燁憤然瞪著他,可到底明智猶在,皇祖母的教誨也未曾健忘,他不能害了嵐琪,畢竟是沉著下來,沉沉叮嚀一句:“派人常去問好不好,實在是不舒暢,立即宣太醫去瞧。”
“送去吧,我這裡也懶怠吃,夜裡若餓了,小廚房裡熬著粥便好。”太皇太後翻身疇昔,再不睬事。
李公公忙勸:“烏常在的情意,皇上還不明白嗎?本日之事,隻怕昭妃娘娘那兒再容不得烏常在,後宮自有後宮的門道,您本日若再親臨鐘粹宮,隻怕烏常在未及戴德聖寵,新的費事又紛至遝來。”
李總管大駭,“萬歲爺,這話可說不得啊……”
蘇麻喇嬤嬤離了寢殿,便派人去叮嚀禦膳房,將本日太皇太後的晚膳賞賜給翊坤宮,不久冬雲來謝恩,說自家主子不堪車馬顛簸首犯暈,蘇麻喇嬤嬤便讓好生照顧著,又派人去請惠朱紫明日一早來奉養。
太皇太後略考慮,便闔目憩息,唇間苦笑:“但是天子又胡塗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