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長亭被氣得七竅生煙：“說你蠢還不承認。我問你，是不是你叫孔家拿的刀魚，是不是你叫淩姐兒激畹姐兒吃下的？”

魏氏和蘇玉淩麵麵相覷。

“是我。如何的，你有甚麼話說？”魏氏一插腰，站在蘇長亭麵前。

魏氏是不怕蘇長亭的，摟了女兒拍拍她的背，跟蘇長亭對嚷道：“喝了幾杯馬屁，不說找個處所躺屍，跑過來亂嚷嚷甚麼？誰是蠢貨？我看你纔是蠢貨！冇用的東西，這點事都辦不當，還得靠老孃脫手。現在竟然另有臉罵人，真是豈有此理。從速地去你小老婆那邊歇著，彆來老孃麵前耍酒瘋。”

這一招公然有效，黎媽媽從速上前抓住她的兩隻手，恐怕她一個忍不住就撓破了皮。如果身上留下疤痕就費事了，女人家家的，可不能破相。而其他丫環則趕緊去請郎中。當然，把郎中引進屋裡之前，可得封個大紅封，好讓郎平分開後，照著她們的說辭說話。女人這個罪，可不能白受。

蘇長亭喘了一口粗氣：“做錯甚麼了？我固然調撥茶農撕毀合約，又搶了一部分買茶的客商過來，但這統統都做在暗處。畹姐兒即便明知是我做的，可拿不出證據，也不能拿我如何樣，最多是放些風聲，叫下人群情幾句。我出來廓清幾句就完事了。你們倒好，將明晃晃的把柄遞到彆人手上。府裡那麼多眼睛看著，你們就一再的哄畹姐兒吃魚。看吧，不到明日，我給侄女下毒，想要謀財害命的傳言恐怕就要傳遍休寧城。到時候，另有誰敢跟我做買賣？冇了買賣，你們喝西北風去？蠢貨，的確是蠢貨！”

蘇玉淩比起魏氏來要沉著很多，見得蘇長亭情感不對，彷彿不像是耍酒瘋，忙問道：“爹，到底如何了？我跟娘做錯甚麼了？”

蘇玉淩是剛聽了下人稟報，過來跟母親共享這個好動靜的。見父親莫名其妙活力，不由嚇了一跳。

黎媽媽道：“女人，二房狼心狗肺，自會有因果報應，您何必拿本身的身子開打趣？如果女人您有個好歹，我們這一家幾十口人可如何活？”說到前麵，眼淚禁不住地往下掉。

黎媽媽能被蘇長清選來做蘇玉畹的奶孃，自也不是個無用之人。她坐在一旁垂淚道：“還不是那孔大奶奶，一再說這魚是河魚，不礙事的，又說她好不輕易花了大代價買了來貢獻老太太，二女人又一再在中間諷刺，說我家女人連魚都不敢吃，我們女人實在冇法，這才吃了幾口。誰曉得這些挨千刀的……”說著，淚如雨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