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,那等著吧。你跟穀雨她們說說環境。”蘇玉畹道。
三太太秦氏的嘴角不由得暴露一抹諷刺。
而蘇老太爺就是靠著製作鬆蘿茶最早發財的那一批。現在鬆蘿山的茶山一畝難求,很多徽州的富商揮動著銀子也買不到半畝茶園。這也是蘇長亭千方百計想把大房的茶園弄到手的啟事。即便茶園的地契在大房手裡,他有了更多的茶園,每年產更多的茶,運作的空間也就大了很多,所獲得的好處,那不是那點茶價能計算清楚的了。
霜降利索地跳上馬車,朝前麵急步而去。冇多會兒,她便跑了返來,對蘇玉畹道:“那陷泥濘裡的,一行六人,兩主四仆,聽口音是徽州府城那邊的。他們一共兩輛馬車,此中一輛陷進泥裡去了,表少爺彷彿熟諳他們,正叫咱家的車伕和小廝幫著他們推車呢,估計一會兒便能夠通行了。”
韓嬤嬤似笑非笑地看了蘇老太太一眼。
蘇玉畹點點頭:“我曉得了。”
本來作為主家,韓嬤嬤分開,即便蘇老太太不說,魏氏這個做主母也應當派小我送一送。可此時魏氏正恨不得扇韓嬤嬤兩巴掌呢,那裡還理睬這茬兒?隻裝著冇瞥見。
蘇玉畹深深看了她一眼,點了一下頭:“也好。”半句多餘的話都冇有,回身就往外走。
蘇玉畹見狀,冇等蘇老太太開口,便道:“立春,你送韓嬤嬤出去。”
蘇玉畹點點頭。
蘇玉畹手裡捂著個手爐,膝下蓋著薄毯,半靠在軟和的靠墊上,微閉著眼睛養神。正迷含混糊間,俄然車下一頓,隻聽車伕“籲”地一聲,馬車緩緩停了下來。
蘇玉畹展開墨玉普通的眸子,抬眼向車窗外看去。此時霜降早已翻開簾子探出半個腦袋,用責怪的語氣朝內裡嚷道:“爹,出甚麼事了?”
韓嬤嬤點點頭:“老太太您如許說,我就放心了。您不曉得,這世上的人呐,最是慾壑難填。有多少人家,兄長死了,那當弟弟的不說幫著照顧孤兒寡母,反倒千方百計地想要謀奪他的產業。這類人呐,喪儘天良,依我看絕對冇有好死,連著老婆孩子都冇有好了局呢。”
蘇老太太神采一僵,偷眼望了蘇長亭一下,隻見蘇長亭的臉黑得跟個鍋底似的,魏氏則滿臉猙獰,瞪眼著韓嬤嬤,彷彿要把她一口吞下去。
蘇世盛張嘴欲要說話,卻被孟姨娘用力拽了一下,瞪了他一眼,他這才嘟了嘟嘴,立在那邊不出聲了。
趕車的吳正浩四十來歲,是穀雨、霜降兩人的親爹,一身技藝,曾當過鏢局的鏢師,後為同業所讒諂,進了大獄。蘇長清當時想替蘇玉畹買兩個會武功的丫環,恰好遇見穀雨、霜降兩人被賣,得知此事,將吳正浩救了出來。吳正浩老婆早死,與兩個女兒相依為命,出獄後鏢師也不乾了,乾脆就投了蘇家,被蘇長清安排著做了蘇玉畹的車伕,擔護著她的安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