棲塵被黑影一句話說得噎住，不由得微惱了起來，臉都有些發燙。幸虧是夜裡，並不能看出她赧然的神采。

“小棲塵，冇想到這麼些年了，你還是如許對阿離上心。”黑影頓了頓，輕笑：“我還覺得，你不會再想聽到關於他的事了。”

竹笙凡倚在竹椅上，連日馳驅，翻山越嶺而來，饒是如他這般技藝不凡也有些吃不消了。瞥見棲塵略帶擔憂的目光，終究和緩了些許倦怠。

竹笙凡一挑眉：“嗬，還管甚麼西燕，早就路人皆知的事，是你棲塵不問世事，聽不到外頭那些風言風語罷了。”

棲塵一驚：“他如何了？”

棲塵擺擺手，開口打斷了他：“你們這麼折騰，就不怕鬨得天下人儘知？就不怕西燕打過來？”

一年多不見，他還是冇甚竄改，固然風塵仆仆，可還是是端倪舒朗，對勁儘歡的少年劍客模樣。舉止間都是江湖俠士的風騷不羈，大抵還是如疇前普通討小女人們喜好吧。

伸手揉亂了她的髮絲，不待棲塵反應，竹笙凡開口說道：“竹離他實在不太好。外頭風大，我們進屋說吧。”

莫非此次大皇子終究到手了？

固然曉得竹笙凡不會無端來這一趟，但聽得他如此必定的說那人不太好，還是忍不住心頭一顫。

棲塵有些駭怪，莫不是大皇子又對竹離動手了？

竹笙凡從牆頭飛身而下，站定在棲塵麵前，還是不端莊的模樣，似笑非笑地挑眉看著棲塵：“固然我不是為了調笑你而來，但能在你一張冰臉上看到些新鮮的神采，也算對小爺我的一場犒勞了。”

將引竹笙凡進屋內坐下，固然燒著熱碳非常和緩，棲塵還是沏了杯熱茶遞與他暖手。

棲塵皺著眉，寂靜很久纔開口：“……甚麼症狀？胡太醫也說冇轍？”

“棲塵你說，竹離為了這麼個蜀國，東征西戰吃了多少苦，守得這些白眼狼一世安寧又如何？坊間都在說蜀國二皇子竹離欲圖叛父弑兄爭奪皇位，以是天降大病以示懲戒。你說，好笑不成笑，荒誕不荒誕？”說到氣憤處，竹笙凡的語氣中也帶上了濃濃的諷刺。

“深夜對下落雪猜想千裡以外的人在做甚麼，小棲塵，你可真是個風雅人啊。”

“感喟做甚麼。我又冇說不去，”棲塵轉過身來，好笑地看著他，“既然我去了，也包管這不會是甚麼最後一麵。你還能看著他嬌妻在懷，後代成群，活得悠長又安寧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