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說完，目光同時落在黎陽身上，煞氣淩然。

風上的雷老頭坐在雲端，落拓的喝著酒，對下方的風起雲湧視而不見，如同看戲，彆人看不見橋上有甚麼，他又怎能看不見？當年破開結界封印來到這處所，算起來，和這些人也當了好幾年鄰居了吧。

用掌櫃的話來講，叫甚麼，己所不欲勿施於人？用雷老頭的話來講，敬人者，人皆敬之，黎陽不懂大事理，畢竟不是讀書人，可他耳濡目染之下，多少也有了點讀書人的氣味，白衣青年非常讚歎，這，隻是一個偏僻地兒的店小二啊，劉知夏，你在這到底做了甚麼。

雷老頭能平常心對待的人，與他而言，不但輩分差了幾座大山那麼遠，便是阿誰名字，都不是他能等閒叫得出口的。

雲上，雷老頭聽到這前輩二字，笑得不知味，當今天下又有幾人敢以此二字稱呼他們？除了龍虎山那群食古不化的牛鼻子，估計也就那座書山上的人了吧？他輕聲感喟，抬手一揮，雲上的美酒落在橋頭。

中年男人對白衣青年道：“不必嚴峻，我等與龍虎山並無因果，相反，另有些善緣，若非那張符籙，我與阿九也不會這般自在，和橋上的那些人比起來，我們，已經夠榮幸了。”

白鯨聽得眉毛亂跳，這個早些年，得是多少年了。

俾兒聽到美婦人的話，心機再次活潑起來，搖著黎陽的手，撒嬌道：“黎陽，留下來唄，歸正掌櫃的又死不了。”

他剛說著名字，本來的風平浪靜頓時煙塵滾滾，長達三十丈的木質大橋，如同有了生命，伴跟著橋下閒逛的溪水而不竭搖擺。

插在雲中的劍條卻晃了晃劍身，淩厲的劍氣如瀑傾斜而下，隨後被雷老頭大袖掃開。

“蜜斯不必多禮。”

“我叫白鯨。”白衣青年道著名號，哪怕曉得會讓一些人不高興，那他也做不到，將這兩孩子丟在妖魔道這座橋上不管。

黎陽道：“俾兒，我們疇昔吧。”

彷彿走過來的不是兩少年，而是兩尊吃人巨獸。

白鯨提著羊毫，滿臉淺笑。

兩人往橋頭走去，白鯨看著越來越近的兩人，臉上冇有半點輕鬆的意義，反而緊緊攥動手裡的羊毫。

雲上的雷老頭聽得哈哈大笑，忍不住又喝了兩杯。

白鯨行了一禮。

那隻狐狸像座大山，九條尾巴撐起四方的結界壁壘，真身卻被人套著鏈子，丟在橋被騙小狗養著。

俾兒也衝背麵感激道：“老豬，我就不等你們了，掌櫃得等著酒錢贖身嘞，去晚了我會捱打的。”

黎陽忸捏道：“我不是他門生，我隻是他店裡打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