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來海棠還替姐姐做過事。”杜瑩然微微一笑，不知何時從腰間的扇帶裡取出一柄摺扇，扇麵是她親手做的怪石圖，手中摺扇翻開，遮住了上翹的唇角和唇邊的酒渦，隻暴露彎起的眼眸，“既然如此，表姐就更當留下這丫頭了。”

“並不是誠懇如此。”杜瑩然說道，“總不至於此後都見不著麵了，都在京中呢。姐姐這段時候又是忙著萬壽節的歌舞。如果擔擱了，豈不是我的罪惡？”

齊灼華笑著說道：“日子都是過出來的，你現在見著她是好，豈知她此後會不幸？”這話說得輕周氏冇有聽清，挑挑眉正欲問甚麼，齊灼華就岔開了話題，“好了，我同她姐妹訂交一場，作為長姐，叮囑她兩句罷了。母親放心，我並不是邀她留下。”

“這對你還真算是一樁功德。”杜瑩然對著吳嬤嬤說道，“嬤嬤這幾日擬票據也辛苦了，先歇息吧。”

吳嬤嬤輕聲說道：“蜜斯，老奴有句話要說，就算是大蜜斯要返來了，蜜斯也當去落第巷子陪著老爺的。寄人籬下那裡有在自家鎮靜？”當年便是因為齊灼華的冒死挽留，杜瑩然才留在了齊府上的。

“可不是。”齊灼華拍了拍杜瑩然的手背，微嗔說道：“若不是母親奉告我，我還不曉得，你要走了，想瞞著我不成？”

“奴婢曉得。”卷碧回聲說道。

海棠曉得這是本身的機遇，杜瑩然已經替本身開了口，便給齊灼華施禮，“奴婢情願服侍大蜜斯。”

“我還不曉得。”杜瑩然說道，“前次倉促忙忙也未曾問起。”

“大蜜斯明兒就要返來了。”

“那裡就至於了。”杜瑩然合攏了手中的票據，含笑著說道：“說不定是有人在唸叨我。嬤嬤這票據擬得很好，我踅摸著爹爹不是明日便是後日，身上就該當大好了。”此時窗外秋色恰好，輕風把樹枝吹得嘩嘩作響，落葉被捲入到了輕風中打著旋兒。

杜瑩然開口說道：“海棠是家生子，我如果帶她出去，反而是我的罪惡了，姐姐喜好海棠，不如便收下我這丫環好了。”

周氏緩緩說道：“我曉得你同杜瑩然要好，隻是也要曉得輕重，她歸去這樁事，已經定下了。”

齊灼華隻感覺麵前的杜瑩然和往昔分歧，憤怒海棠的駑鈍，如果海棠把過往的事情捅出來，那她成了甚麼了？！開口說道：“先前她是又一次替我跑過腿，既然想要留在我身邊，便留下吧。”心中到底有些不甘，瞪了海棠一眼，隻是海棠墮入到了狂喜當中，冇有重視到齊灼華的神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