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長鵬並未作答,眼角之處竟是滑落幾滴眼淚。公長夫人亦是從旁以淚洗麵,淚珠斷線珍珠普通簌簌滑下。半晌以後,公長鵬終是展開雙目,掙紮起家,竟是跪趴在床榻之上,不複興身,見此景象,百知子與萬一點竟是大出不測,錯愕以後,迅即伸出雙手,將公長鵬攙扶起家。隻聽公長鵬言道。
見此景象,三人圍至公長鵬身側,百知子倒是警省的緊,以傳音入密奉告萬一點於周遭動靜細心聆聽,本身則是起家行至院中,飛身越上屋頂,施開身法迅即於東窮幫總舵以內逡巡一過,直待肯定周遭並無敵蹤,方是回身回房。以百知子考慮,這公長鵬必是為冷月軒所傷。
“於兄有所不知,我於冷月軒終歸算不得親信,是以僅隻服從行事,目下而至猜想於兄已知,僅隻諸葛丹貌似於幫中職位甚是尊崇。”百知子聽得此言,心內不由憶起詹琪之言,“這軒主豈有刺字之理。”此語同公長鵬所言互為參詳,足見再遇諸葛丹必將擒之,拷問一番。
百知子已是曉得公長鵬所受之傷並非內奸入侵,實是出於悔過,一死以贖前罪,心下已是有諒解之意,不由開口言道,“公長兄,你本非為非作歹之人,隻緣一時為情所困,方是如此行事。現在你我等俱是半百之年,當年之事臨時作罷。現在武林冷月軒四周開門立戶,實為並天下武林為一之念。如公長兄背叛一擊,猜想世人俱是額手稱慶。”
百知子自屋脊之上幾縱幾越,直奔公長鵬所居北房正堂行來,行至近前,見得北房以內竟是燈火透明,西屋以內亦是傳出人聲。百知子方是輕飄飄落出院中,蹲伏於北房西側暗間窗欞之下,凝神靜聽。
須知這萬一點與公長夫人俱是女中豪傑,其內功成就亦是可入一流妙手,百知子初起之時髦是以內功收束呼吸,是以未被髮覺,隻待心生感慨,卻又低歎出聲,房中之人怎會未曾發覺。百知子見兩人躍出院中,本身亦是立起家形,臉麵之上略顯難堪。
百知子雙手抱拳,向公長夫人深深一揖,口中言道,“公長夫人與山荊之言,我本不該窺聽,然於本日江湖大有掛礙,是以還請恕罪。夫人於公長兄所為已是曉得,我自詹琪傳言當中已是略窺端倪,你隻言他何必如此,可見,對公長兄之所謂並不承認。”
萬一點從旁亦是自懷中取出藥王親身煉製之大活絡丹。傾出三粒塞入公長鵬口中,複又以左手拍中五處穴,丹藥方自順喉而下,公長夫人現在倒是雙目泛紅,凝睇公長鵬不言不動。百知子亦是掌指齊施,為公長鵬推宮過血。約莫一盞茶光陰,隻聽公長鵬口中似有嗟歎之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