抿唇淡笑,那笑意竟淡得讓人看不逼真,最是孤單帝王心,清楚處於萬花當中,卻又彷彿在無人之境,個個想爬上他的龍床,卻無人進得了他的內心。
蕭翊冷冷酷淡的瞥了她一眼,不耐道:“長相甚麼?有話直說。”
這多年來,能得他看中的唯有一個落妃,但恰好又是無緣白頭,怎叫他不遺憾?
呈現在棲梧殿的女人,不管是何目標,在他蕭翊的心中,唯有一死,方足以解恨。
蕭翊薄淡的寒眸微微一動,人,卻已是緩緩踱了疇昔……
半晌失落,他瞬即規複,他賦性薄涼,又怎會為一些幻象過量傷懷?
尚未溶化潔淨的積雪之地,一素服女子伏地而臥,嚶嚀之聲,便是出處她口。
嚶嚀之聲,細細綿綿,但卻並不因他的怒喝而止,蕭翊鳳眸微凜,朝聲音傳來之處,緩緩靠近。
“誰?”
悠然回席,卻找不回方纔意境,將手中玉杯置於桌前,蕭翊不欲再飲,隻是雙眼餘光卻瞥見梓桐倉促而來,且麵色生異。
女人?
不過是酒後幻像罷了。
舉杯,兀自打量了一陣,感慨般的收回一聲輕歎:“落兒,朕覺得這世上唯你偏疼雪夜望梅,卻未曾想,這世上倒也另有癡人。”
梓桐聞聲,亦微微顫抖了一下,末端,倒是打著哭腔道:“皇上,她……她長得像落妃娘娘。”
細若蚊蠅般的聲線,帶著些淒絕苦痛,雖輕若無語,但蕭翊卻聽得真逼真切。
言罷,舉杯痛飲,倒是連那杯中梅花,也一兼併入了腹中。
但每逢月朔十五,蕭翊都會抽暇來棲梧殿坐坐,又到十五,恰是月圓之時,蕭翊獨坐殿外,喝酒望月,本來飛揚放肆的神情,現在襯著月色,倒有幾分苦楚之意。
一模一樣?
梓桐整小我都幾近伏地,卻仍舊顫抖著說出了那四個字:“一模一樣。”
以是她的主子仙逝後,梓桐便對蕭翊非常的忠心。
本想勸其回宮歇息,可梓桐更明白多說無益,倒也不再羅嗦,隻委身退下,留他一人平靜自處。
梓桐並未昂首,隻是雙肩聳動,微顫聲音當中已有懼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