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……”
他底子不怪莫離,隻是想到莫離不說的來由,卻又有幾分不甘。
看到手中藥丸,莫青這才明白了雲晚歌的指責乃是出自體貼,不由更加高興。
寂然一語,已是萬般無法,蕭翊拈起手中藥丸再看一眼,終而送入唇齒,一口嚥下。
垂首,莫離自責般開口:“皇上,末將甘受獎懲。”
她地點之地,已有太多病患,可莫青竟說東營纔是病患最多之處,聽到如此說法,她又如何按捺得住,頓時拖了莫青出門,一起風風火火,直奔東營而去。
夜,如墨!
“不必了,朕不想能人所難,等著吧!”
梓桐隨服侍其側,偶爾會為其添上一杯清茶,他下了一整夜的棋,而她亦守了他一整夜,好久未見他徹夜失眠了。
蕭翊苦笑一聲,自嘲道:“福分?常言道,伴君如伴虎,真正能闊彆朕之人,纔算真的福分。”
若說莫離是他最為信賴之人的話,那麼梓桐便是最讓他放心之人,她要分開,他自是會好好犒賞她一番,讓她便是離宮亦能衣食無憂。
“她,是不是來了?”
“皇上,您如何了?”
“冇有,冇有甚麼,隻是,另有一個東西健忘交給皇上了。”
本還想與雲晚歌多說幾句話的,冇想到卻換來一張冷臉,莫青大為難堪,小聲反問:“月大哥,你不也在這裡麼?”
身為帝王,他一向是孤傲的,可梓桐卻從未在他身上感遭到那一點,可徹夜,她竟清楚的感遭到了他的遺世孤寂。
天垂垂拂曉,淡青色的天空,殘星漸淡,大地朦昏黃朧的,如同覆蓋著一層銀灰色的輕紗。
暈眩之感,越來越激烈,隻得閉目鎖眉,以手強撐石桌之角,方纔穩住身形。
獨坐涼亭,蕭翊一壺一茶一棋盤,竟是與己對弈,孤傲的下著棋,帝都鼠疫橫行,政務疏鬆,他已好久未曾如此安逸過了。
聞言,蕭翊冷靜點頭,把玩動手中藥粒,卻始終冇有服下的意義,莫離正要催促,卻聽他又問了一句:“莫離,你是否有事瞞朕?”
“……”
他已下了整整一夜,還是那盤棋,等他下完,不曉得會不會到第二天,乃至第三天,可蕭翊是甚麼本性,梓桐太清楚不過,勸其不得,便也不再多話,隻冷靜的立於其側,為其打扇,擯除蚊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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既然都說開了話,莫離也不想再瞞甚麼,猛一抱拳:“末將這就去把她找來。”
“這麼多年,你一向奉侍朕,出宮之日,想要些甚麼儘管說出來,隻要朕拿得出來,便能給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