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奴婢惶恐[第1頁/共2頁]
是的,那是一種極其特彆的眼神,不敬,不怕,不冷,不熱……
明顯近在麵前,但彷彿又遠在天涯,明顯看得逼真,卻獨獨不懂她令民氣顫的眼神。
她深深的彎下腰去,整張臉都快貼到空中上的積雪時,方纔停止了下彎的行動:“皇上,奴婢嘴笨,奴婢該死,請皇上恕罪。”
“為何見到朕,便老是想到死?喔!也對,這蘭陵殿的主子前前後後死了十三位之多,你會如此看朕,也是必定。”
似笑非笑的開口,卻惹得雲晚歌心中一緊,莫非他發覺到甚麼了嗎?
蕭翊微眯起鳳眼,再一次死盯著她頭上顫抖不已的珠花,一樣似笑非笑的問:“你句句不離死,句句不離罪,可為何朕一點也感受不到你的驚駭,你的不安呢?”
是以,她即便心中如何討厭向他卑躬屈膝,卻也隻能適應時勢,謹慎翼翼的說著每一句話。
步入蘭陵殿,蕭翊的表情不似當初,如此寒夜,但他卻心如暖花,望著雲晚歌頭上隨風飛舞的絲帶,他忽而笑問:“徹夜,又迷上梅花了?”
若說蕭翊不怒,倒也不是……
在宸宮,每個女人對他都是唯唯喏喏,就算是當年他最寵嬖的落妃,也隻是對他一味的和順體貼。
隻是,對於雲晚歌,他是獵奇多過於肝火的,雖她嘴上惶恐,可她的表示卻不時違逆,這又讓他尤覺別緻。
為何會深夜來此,還說出如此奇特的話語?
“惶恐?嗬嗬!朕為何還是感受不到你的惶恐呢?既不怕朕,為何決計如此表示?”
徹夜,是她的錯也好,不是她的錯也好,隻要招惹到他,那麼,離死期也就不遠了。
雲晚歌故做惶恐的回身,頭也不抬,便直直在那雪地上跪了下去:“奴婢不知皇上駕臨,奴婢萬死!”
彷彿天子於她而言,完整視於無物。
他的話語那樣輕巧,卻讓晚歌第一次感遭到了甚麼叫做嚴峻,莫非,他真的發明瞭甚麼?
“皇上,奴婢惶恐。”
晚歌不再言語,隻是悄悄的半趴在雪地之上,寒微如草芥般地低著頭,年青的帝王望著她頭頂上的珠花半晌,卻始終再等不到她的隻言片語。
在宸宮五年,死的妃子又何止十三位?
可麵前的女子,明顯卑躬屈膝,卻偏還給她一種渾身是刺的感受。
正欲回殿歇息,卻聽得一陣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。她自幼習武,聽覺極其靈敏,百米以內,凡是有人靠近,她便能頓時發覺,是以,當蕭翊和莫離還未走近,她便已發明瞭他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