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郎君前日就去了。”小翠心頭髮酸,聽了這話更是肝火湧上心尖,“郎君隻記得那綰裡的頭牌兒,哪還記得我們奶奶的苦。”
“又是你猜的?”江金衡轉頭看著他,玩味笑了笑,“哪次有命案你不說是他殺?”
郭叢林心底在發顫,他冇想到,他們兄弟二人竟敢擋了刑部尚書家郎君的來路。
“把銀票給我吧。”她轉頭對小翠道,入殮時,在死者身上塞些銀兩,這是陽間開路錢。
“他們情願幫手是好,可如果擔擱了他們家裡的事,那多不美意義。”何清漪邊走邊說。
麵前男人,年已二十有一,通俗的眸攝民氣魄,巧奪天工的臉俊美絕倫,他的絕豔華麗硬生逼退了人間繁華,他那有些襤褸的青灰直裰,亦擋不住那風韻出色。
“顧府的人大抵是不會來了,哥哥你要跟我們抬屍進京嗎?”何清漪笑著問他。
“這……真的死了?”何祺睿盯著顧榮風嘴角排泄的血跡,額間冒出細細的汗,他伸手推了一下何清漪的胳膊,“你快把那布給他蓋上。”
卓嘉楠微怔,轉目看著暗湧的河麵,驀地道:“這條河彷彿是城西汶汀河的支流。”
“你這丫頭,說話真是不入耳。”何祺睿起家,拍了拍身上的灰,“顧府的人呢?此人都死了,如何還不來抬了去?”
第二天待過了辰時,顧府的人還未到,何清漪瞧著勢頭,便叮嚀杜大娘去跟耕戶借牛車。
“我現在手裡冇錢了。”何清漪昂首,“此次就算人家要剁了你,我也整不出錢來。”
一行人漸行漸遠,逐步消逝在夜色中,雨後的仲秋,起了風,寒意更加深重,鄉間的濃翠,虯枝款擺。
“是啊,他病死了。”何清漪順手就將薄被蓋上,看著何祺睿,“哥哥還要錢嗎?”
“顧何氏謝過幾位大哥。”何清漪跟幾人見了禮,“隻是這路堵了,這牛車怕是用不上了,還勞煩幾位大哥幫手弄個擔架來。”
小翠便應了聲,從懷裡拿出了二十兩的銀票遞給她。
“奴婢這就去。”
“你……”卓嘉楠悄悄咳了一聲,“你不消說我也曉得,這女人是被人推到河裡淹死的。”
“儘說這些狠心的話,現在你我兄妹二人相依為命,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。”何祺睿一屁股就坐在她邊上,伸手推了一下躺在那人。
“無可奉告。”江金衡將臉彆過一邊,“如果讓府尹大人曉得你跟著我們跑這類處所來,隻怕我們哥兒幾個又要捱罵了。”
“為甚麼是城西不是城東城北城南?”卓嘉楠問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