座中談笑風生,周豐容卻神情不佳,緊緊握著酒盞,“這些話避重就輕,句句讚美陛下,隻怕是背後有人推波助瀾。”他想起荀紹說過賜婚的事便是寧都侯提出的,冷哼一聲道:“此事必定是寧都侯所為。”
時候不便擔擱太久,荀紹倉促去了廷尉官署,老丞相端坐上方,上麵站著廷尉正和左﹑右監。高官俱在,明顯對此事非常正視。
剛到大門外,卻見門口停著大將軍府的車馬,周豐容立在門前,彷彿已經等了好久。
太尉坐在周豐容劈麵,見他神情鬱鬱,舉盞笑道:“大將軍比來東風對勁,如何還不歡暢呢?”
荀紹冇有瞥見周豐容,也不知他現在景象如何,心中有些不安。
“你還是要一意孤行麼?”
廷尉正等得不耐煩,又問一遍:“是不是啊荀東觀?”
“不是。”周豐容答覆地斬釘截鐵:“我隻是來奉告你,賜婚之事,我絕對不會承諾。”
竹秀急得大喊小叫:“你們彆打了,早朝快來不及了!”
範一統隻好將話收回了肚裡。
荀紹一聽,火氣全無,忙詰問啟事。
周豐容抬手打斷他的話,問太尉道:“這些話你是從哪兒聽來的?”
荀紹捏緊手心,也不曉得這步棋走得對不對,能不能保住周豐容。
周豐容心不在焉:“甚麼東風對勁?”
直到奔入疆場,他批示沉著,調劑有方,俄然又成了一張蓄勢待發的弓。
朝中正風傳二人乾係,廷尉正聽得端倪一動,看向老丞相,後者點點頭,表示他記錄下來。
一晃多年,麵前的少年已成熟結實,約莫隻要神情語氣一如當初了。
他想了想,搖點頭,忽而朗聲道:“來人,荀東觀最有通敵懷疑,將她收押,查證後再做措置。”
周豐容和荀紹聞言行動驟停,頓時的人不是周豐意是誰。
中間的侍中憋著笑,這事兒他也傳聞了,嘴上不好說,內心卻感覺是彆的一回事兒。
荀紹心中一緊,會傳播此事的必定是在場的兵士,這麼看來,早有人盯著周豐容了。本來此事也冇甚麼,但周豐容現在被思疑,他又少有敗績,隻怕會被說成是用心為之。
荀紹一看,是周豐容的將軍令牌,另有一方私印。
周豐定見他語氣峻厲,吃了一驚,訕訕閉了嘴。
她悄悄看一眼老丞相,他與周豐容算是交好的了,若連他都無能為力,周豐容此次隻怕凶多吉少。
荀紹臉上的笑僵了一僵。
周豐容約莫也想到了這點,瞪了一眼荀紹,回身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