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前來觀光的人到中午纔到,因為他們來得遠。有個老太婆一來就給飛鼠作了個揖,她孫子身材不好,求神鼠保佑他安然。有個一瘸一瘸的中年人則要神鼠奉告他,阿誰開車把他撞倒的人是誰。汪中文說飛鼠不是神仙,它隻不過量長了對翅膀,你隻能看希奇,彆的事它幫不了。中年人要汪中文把錢退給他。他說:“我的腿這麼不便利,大老遠來就為了看翅膀呀,我是聽人說你野生了個靈哥,甚麼都曉得纔來的。”另有一件讓汪中文不歡暢的事情,鎮稅務所的一個穿禮服的年青人,邪頭邪腦地問汪中文上特產稅冇有。老鼠長翅膀,是特產中的特產,特產稅是必然要上的,不上是要罰款的。早晨清理支出,和前一天差未幾,但高興和衝動冇有了。
晚餐過後,汪中文把黎米放在櫃子角落裡的錢又數了一遍,確認是二十三塊八毛。他感慨萬千地說:“快有鎮長的人為高了,他一個月九百三十塊,一天賦三十一塊。”
汪中文嘿嘿笑:“我如何冇想到?我正籌辦找個鈴鐺掛在籠子上,如果有人提籠子,鈴鐺就會叮噹響。”
黎米也笑了一下,內心軟軟的,像被陽光包抄的花朵。
“明天換個大的。”
黎米不假思考地答覆:“放在蚊帳裡最保險!”
“它和張科冇乾係,如果張科的爹,他為甚麼不去張科家,到我們家來乾甚麼?我已經想到了一個好體例,明天起不能給他們白看了,我要賣門票。”
“明天支出這麼多,夠了,不要太貪了。”
“明天那麼多人,可惜了。”
“要得。”
“有甚麼不美意義,名正言順。到植物園觀光不是也要錢嗎?我不要多的,大人五角,小孩三角。”
“你不要理她。”
還在門口安了張小桌子和一把椅子,明天這桌子是用來放水桶的,明天汪中文放了個琺琅缸。他往那兒一坐,雙手摟著琺琅缸,還真像那麼回事。黎米感覺害臊,躲在屋子裡不出來。她燒了一壺茶,把茶杯洗得乾清乾淨,有人出去觀光的時候,她假裝冇有瞥見,自顧自地乾著本身的活兒,等這些人觀光完了,當即奉上一杯熱茶。當一壺茶快喝完了,她終究心安理得起來。
“冇有流一顆汗水,我總擔憂,到時候會不會變成彆人的。”
“如果他們不買呢?”
觀光的人入夜才散儘。黎米一共燒了十三桶開水,把平時一個月用的柴一天就燒掉了。累得她腰痠背痛,手腳發脹。她叫汪中文把小東西丟到山坡上去,是死是活由它本身。“明天再來這麼多人,我的腰就要斷了!”汪中文削了一塊豬肝,用竹簽挑著湊到小東西麵前,它摸乾脆地啃了一口,煞有介事地咀嚼了半天,終究嚐到滋味,把剩下半塊叼在嘴裡。汪中文嘉獎道:“****的,還曉得吃好的。”黎米看著飛鼠嚼東西的小嘴,說:“還真有幾分像張齊發。”汪中文把小酒杯往小東西麵前推了推,它放下嘴裡的豬肝,用小舌頭哧溜哧溜地舔起米湯來,汪中文興高采烈:“好,隻要它吃東西,便能夠把它贍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