跨過門檻,她邊往尋伯山伉儷屋裡走,邊抬眼朝床的方向看去。
粉色芙蓉肚兜,烏黑貼身裡襯,鵝黃窄袖交領上襦,百褶淺綠碎花下裙。
醒來時看到院子裡蔫蔫趴著的三隻母雞、兩隻半大雞仔皆冇了蹤跡,那處飛揚的灰塵還未消逝。
夠極品呀,這親妹子和妹夫才下葬了不到一日吧,竟然上門偷雞來了。
剛把手伸到小娃兒腋下,籌辦抱人的平常:“……”
“鞋!”穿好衣裳,尋安小手往床腳處一指。
內心惦記取,手上便掐訣使了個火球術,讓一團火撲滅鍋底的柴燒起來,起家離了炤間。
先有前來退親林家人噁心的嘴臉,後有親孃舅明白日登門偷雞。
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。
幾步躥上去接住尋安,平常剛舒口氣,不想一個腳下有力帶著尋安往床上撲去,幾乎壓在了小娃子身上。
平常循著原主的影象穿了粗布衣裳,趿上木屐,拉開浴間的門,微晃著另有些不適應的身子往屋外走。
女民氣忒寬,自個瘦肥大小的力量本就不大,手裡還敢托一娃子,也不怕把人摔了。
洗得差未幾的時候,拿起搭在木桶沿上的乾毛巾絞乾過膝的長髮,擰乾水往臉上一抹。
秉承著便宜彆人不如便宜本身的心機,平常把一麻袋的雞拖到了小炤間裡頭。
“大舅啊,你是要帶我家雞去餵食嗎?我娘說餵飽了要記得再拎返來,我和弟今後可都希冀著這些雞下蛋贍養呢。”
一個有些熟諳的背影正大步邁出籬笆院門,手裡提著個紮得嚴實的麻袋走得緩慢,袋子裡另有東西在動。
入了小廳,左邊三間屋,靠廳那間是尋伯山倆口兒的,中間屬於親叔尋伯橋,最左邊拐個角的是她的,從她屋裡往外,能看到尋伯橋那間的屋門。
“哎,你再走快點唄,如何不消跑的呀!”
“嗤!”平常看著李繁華跑遠,打了個響指收回魂力,又瞥了眼麻袋邊那一灘可疑的水漬,扯了扯嘴角,上前拖起麻袋回身往屋裡走。
等她手忙腳亂地穩住身子站好,把臉朝下趴在被子裡的尋安翻轉過來,一下便對上一雙濕漉漉充滿控告的眼。
“樹?”頂著滿腦袋問號,平常迷惑地翻影象,然後眨眨眼,看向尋安頭上那幾撮毛,囧了。
平常朝李繁華頭頂的方向一努嘴,大聲喊:“娘誒,大舅不信你閨女說的呢,你下來跟他說說唄!”
她忍不住微勾唇,樂嗬了下。
他驚奇地昂首往天上看,恍忽中好似真有一個白衣女鬼,青麵獠牙,吐著血紅的大長舌,十指如鉤,鋒利的指甲向他抓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