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甚麼浪跡天涯?我是去捉鬼!”
話音未落,天雲已縱身一躍,手托葫蘆腳蹬樹乾,追逐逃遠的遊魂。
“這丫頭真是能折騰,竟然騎馬追來了!”
天氣已晚,天雲對她說道:“按腳程,起碼還需三天,得先給你爹孃寫一封信,免得他們擔憂!”
他一邊說,手上還比劃著,臉上做出各種古怪可駭的神采。
天雲再手掐道訣,口唸替人咒:“黃紙作你身,神水作你血,靈符附你魂,紅繩化作筋骨神,一頭牽本身,一頭連替人。今用紅繩係塵凡,你聽我號令。吃緊如律令!”
“我陪你浪跡天涯啊!”
再取出一張黃紙,撕折成一片紙人,寫上伴計的八字,又在黃紙人腦袋上紮一個洞,以紅繩穿過繫上,一端浸於碗中淨水,一端係在羊毫上端。
她照實答覆,語氣中帶著一絲倔強。
“不記得!”
他曉得她有些驚駭,便解釋道:“那些隻是骸骨內裡的磷,化成氣燃燒罷了!”
唐小玉瞪著雙眼,非常不解,心想,這未幾此一舉嗎?恐怕,我們人到家了,信還冇到呢!
“你爹孃的生辰八字你可記得?”天雲不答,反而問她。
“是鬼火!”
比及夜深時,天雲估摸著堆棧該打烊了,便擺上供桌、果品、鮮花和供香等物品,籌辦開壇作法。
“乾甚麼?”
他讓唐小玉坐前麵,她卻對峙要坐前麵,一番相持後,天雲隻得讓步。
但他賊心不死,常常纏著唐小玉,乃至要跟她互換生辰八字。
“彆說了,我信!”
“小劉是誰?”
唐小玉聽得麵色慘白,眼中儘是驚駭。
堆棧內伴計彷彿是提線木偶,失了魂普通,取來紙筆寫下一樣的筆跡便睡倒疇昔。
這個伴計就是當初死不讓天雲住店的阿誰小二,一向以來他隻曉得他是個伴計,卻不曉得他姓劉。
任憑它們如何飛竄逃離也是徒勞無功,一隻隻遊魂散魄媚叫、怪嘯地鑽進葫蘆。
待到他醒來時,俄然發明桌上白紙黑字,大感詫異,倉猝喊來老闆。
她心中安然,若無其事地答覆:“有你在,我不怕!”
“真的不怕?”
“你坐好了!”說著把韁繩遞到她手中,“待會兒不管你瞥見甚麼,彆亂動,如果驚駭就閉上眼睛。”
唐小玉策馬奔馳而來,輕巧地一躍上馬,直奔天雲麵前。
“彆怕,鬼火跟鬼冇甚麼乾係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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