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聽秦瓊這般怒叱,陳子明不但不驚,反倒是暗喜不已,不過麼,卻並未帶到臉上來,而是作出了副誠惶誠恐狀地解釋了一番。
很明顯,上天彷彿看不過王元的悠哉,就在其一副水墨山川畫到了半截之際,一陣隆隆的鼓聲倒是俄然暴響了起來,當即便驚得王元手一抖,一大團的墨汁頓時便滴落在了畫上,好好的一副畫也就此成了廢卷。
“謝大伯全麵,小侄感激莫名。”
秦瓊本身也是混過江湖的,天然清楚官字兩張嘴,以民告官,根基難有勝算可言,旁的不說,拖你個幾年時候,拖也拖死你了,正因為此,他對陳子明之言自是信然,也冇再多問,昂然便承諾了陳子明的要求。
“大伯明鑒,小侄大難不死之下,自是起了狐疑,也就留了些神,暗中刺探動靜,幸得先父在天之靈保佑,已有所得,現有兩份供狀在此,還請大伯過目。”
“嗯……,賢侄能有如此周到思路,實大不易也,此事秦某如果不知也就罷了,既是得知,豈有任憑賊子猖獗之理,賢侄且起來,此事,秦某管定了!”
“好叫大伯得知,事情是如許的,今春先父故去,家中遺有二妻二子,正妻便是小侄之孃親楊氏,平妻則是當今勳國公之妹殷氏,亦有一子曰鎮,比小侄稍小近月,那殷氏為讓其子繼爵之故,先行投毒害死了我娘,後又投毒欲陷小侄於死地,若非小侄命大,昏倒竟日而後醒,此際恐早已葬身黃土矣,今,小侄身邊人等皆被那殷氏斥逐,隻餘一老一少,力有難支,錯非大伯肯伸出援手,若不然,小侄死無地也。”
“甚麼?竟有此事?陳家大郎,爾可有實證否?”
“豈有此理,賢侄既是已查出了本相,為何不早去告官,嗯?”
可貴有個靠近秦瓊的機遇,陳子明天然不肯錯過,緊趕著便謝了一聲。
一聽秦瓊下了令,自有一名見機得快的仆人緊趕著應了諾,倉促便向外奔了去,未幾會,又已是陪著秦豹、秦彪兄弟倆從外疾行而來。
秦瓊這麼一開口,陳子明立馬作出一派感激涕零狀地磕了個頭,而火線才起了身,麵帶衝動之色地垂手站在了一旁。
“大伯明鑒,不是小侄不肯去告官,實在是存亡操之人手,不敢妄動也,那殷氏依仗其兄之顯赫,頻頻欺迫小侄,如果小侄冒然前去告官,卻恐官府受理之時,便是小侄喪命之日,小侄也是無法之下,纔出此下策,今,能救小侄於水火者,唯有大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