鳳姐兒便道:“你隻去吧,家裡有我呢。”賈璉隻自去了,鳳姐兒便帶了豐兒趕到王夫人處來。門口瞥見金釧,便問了一句:“太太可在呢?”誰料金釧一個激靈,倒似嚇了一跳,瞥見是鳳姐兒才笑道:“二奶奶來了,太太正在屋裡呢。”說著就打簾子。鳳姐兒看她一眼,笑罵了一句:“不細心著服侍,又在這兒混想甚麼呢?”金釧隻笑著送她出來。
鳳姐兒忙道:“要我說,這紫鵑也是個好的。跟著林mm這些年,服侍的殷勤詳細。放到寶兄弟身邊,太太也可放心。”
王夫人點頭道:“恰是這個話。寶玉現在的丫頭,我瞧著就隻襲人秋紋,倒誠懇些,彆的都不太好。這個紫鵑,昨晚我聽她說話,也有些事理,更守本分,給了寶玉也好。她原也是個大丫頭,又是老太太屋裡出來的,還是按先前的月例來吧。”鳳姐兒應了。王夫人又問了些銀子用度的話,便也讓鳳姐兒去了。
趙姨娘最愛聽這個,忙道:“可不是呢。我每常說,我隻當冇生了她,隻靠著我環兒便好。隻如許,她還見天兒的肇事,隻怕我跟環兒過得舒坦呢。又扯著太太作筏子,那日隻讓太太數落了我好大的冇臉,我竟何如不了她。”
鳳姐兒撲哧一笑,道:“偏你混扯!不過是紫鵑說兄妹們一日日大了,大師遲早要散的,讓寶玉遠著林mm些兒。寶玉就發了呆病,好輕易緩過來,隻不讓紫鵑歸去,說怕她調撥林mm家去呢。”賈璉嘲笑一聲:“當著彆人都是他呢,便是一個丫頭也能調撥。”說著便起家道,“我還是出去看看,有甚麼大事你再叫我。”
黛玉便道:“我正要求了外祖母呢,二哥哥那邊要用紫鵑,就把紫鵑給了二哥哥罷,何必讓他活力。”賈母道:“我就說,玉兒最是疼人的。也罷,紫鵑就給了寶玉,我再另給你一個好的。”
次日世人存候,因著寶玉明天鬨騰,本日賈母便特地叫人請大夫來瞧,又叮嚀了襲人等,隻叫他好生歇歇,便未曾來。黛玉盈盈起家,先給賈母施禮,又給王夫人施禮,王夫人隻道:“大女人這是做甚麼?”
馬道婆曉得她說的是探春,也跟著道:“不是我說,再冇有三女人如許的了。一個女人家,如許短長不說,連本身的親孃也不肯認,成甚麼了?倒不如環哥兒孝敬呢。”
馬道婆道:“我莫非為你一口茶來的?不過我們說幾句話罷了。”又道:“環哥兒今兒不在?”趙姨娘道:“因這一檔子事,太太說環兒性子不穩,拘了他抄書去了。這裡隻我們環兒委曲,倒成了不好的了。”說到這兒,又想起禍首來,恨恨道,“早知當日生出如許一個東西來,我何必受這一遭兒苦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