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承澤回身一笑道:“就便宜你們兩個喝罷。如果老爺太太問起我,就說我想起書上幾句話來,去孃舅府上請教去了。”話一說完,也不等捧硯應著,就急倉促走了。捧硯苦著臉捧著茶盞,看著韓承澤幾近眨眼就不見的背影,點頭道:“二爺今兒是如何了,就去插手廷試也冇心急成如許,不曉得到底要做多大的學問呢。”添墨從側廊過來,也瞧個滿眼,聽他如許說便笑道:“如果為了學問,你見過二爺如許急過呢?我瞧著,必定又是有甚麼極有興趣的事了。”
林如海心細如髮,早看出幾分韓承澤的心機,況去齊杭書院的事情也是他提過得。韓承澤厚著臉皮笑道:“孃舅天然是疼我得,可現在我這事情,倒是除了表姐,冇人好幫我得。”說著便上來拉著林如海袖子,儘管歪纏。
林如海曉得韓承澤常日裡雖有幾分小孩子心性,然卻不是個不知輕重得,是以便道:“也罷,我便帶了你去,隻你可在乎著些,那些內裡的話都彆說出來,隻怕你表姐聽了用心。”
想出主張來,韓承澤是一刻也呆不得得,閃身就往外走。捧硯才得了清泉的叮嚀,替自家二爺送過茶來,瞥見韓承澤風風火火往外走,忙道:“二爺到哪兒去,清泉姐姐纔給您泡好了茶。”
出去互見了禮,韓承澤便道:“表姐莫要怪我打攪,實在是這件事情,隻表姐能幫得了我。”說著便公然離座,慎重向黛玉行了個禮。黛玉一時驚奇,她雖冇見過韓承澤幾麵,然兩府上嫡親,多少也是曉得他性子得,不由先看了父親一眼,便拿了帕子掩唇笑道:“這會子倒這麼懂禮了,有話你隻說罷,總歸我曉得得,不瞞你就是。”
且說韓承澤回了自家,翻來覆去想了半晌,畢竟還是不敢確信。順手在在桌上敲了兩敲,眼睛就瞧見了書房裡掛著的一幅畫來,上麵繪著一叢盛放的菊花,又配了一首詩。韓承澤俄然眼睛一亮,他不認得,總有人是認得得罷。
黛玉的丫頭都是跟慣了她得,現在林如海不在,倒更活潑些,況韓承澤也算知根底得,是以見他被玩弄了,倒一齊都笑起來。黛玉本身也笑,目睹韓承澤麪皮都紅透了,方教丫頭們退出些去,自家笑著軟聲道:“我就說麼,好好得一小我,如何就犯了癡呢,本來是體貼則亂。”說著聲音便更低些道:“青芷如此,你已感覺是不鐺鐺得了,莫非換了當今公主,尊敬兩個字便渾不顧了不成?”
韓承澤本就聰明得,又很有些驚世駭俗的做法,這事在他,也不過略想了半晌便明白過來,點頭應道:“表姐說得非常,是我想得窄些。孃舅膝下隻要表姐一個,且不比淺顯人家,原該懂很多些。”黛玉聽他這話,倒是替她圓了去得,隻悄悄一笑,並不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