賈母此時方歎了口氣,隻道:“鴛鴦,你璉二奶奶現在有幾個月了?”鴛鴦笑道:“璉二奶奶是年前診出來的,現在該有五六個月了罷。”賈母道:“我這把老骨頭不頂用了,現在都來算計我。”鴛鴦曉得賈母不過是要個聽話的人,是以也未幾說,隻不輕不重的捶著。
賈璉心知他說的是誰,隻恭敬應了,看著賈赦再無叮嚀,才退了出來回本身院子裡去。鳳姐兒雖人在家中,耳目神是一個很多的,是以見賈璉返來,屋裡便隻留了平兒服侍,笑道:“我現是動不得的,不然,該要大禮賀一賀爺呢,必定有賞的。”平兒聽了這話,便笑道:“奶奶不能來,我倒是行的。我賀爺和奶奶大喜呢,隻盼著爺和奶奶一歡暢,賞了我壓箱子底的好東西,明兒彆悔怨纔好。”這兩人一唱一和,賈璉便笑道:“你們兩個現合起夥來作弄我,還打量要賞呢,爺但是閒不得的,背麵有一大堆事等著爺去辦呢。”
且說賈母撂下話來,賈赦賈政都跪著說了好話,賈母隻擺擺手,便讓他們都出去了,本身倚在榻上,怔怔的入迷。鴛鴦奉過茶來,又拿了織錦團花萬字不到頭滾邊的靠墊,低聲道:“老太太,您略靠一靠罷,也好歇歇。”賈母也不說話,眼看著她清算了,又坐在小榻上替本身捶腿。
賈璉見她去了,把本身要說的話都丟下,先就道:“你本日但是轉了性不成?好好的如何想起要提平兒做姨娘呢?”鳳姐兒睨他一眼,隻道:“我還不是為著二爺好?”
賈璉從賈母處跟著賈赦一同返來,又被賈赦叫到書房去。賈璉隻謹慎服侍著,賈赦才道:“本日我豁出去,也不過是為你今後。老太太內心必定抱怨我的,隻怕等著娘娘大事疇昔就要鬨呢。你可有甚麼章程?”
賈璉聽得奇特,平兒更是心驚,忙道:“奶奶當今身子重呢,隻想這些做甚麼?端莊保養身子,好生養下哥兒來纔是。”鳳姐兒笑道:“你當我拿你高興不成?我但是再真不過了,我先時攔著爺,不過是怕外頭那起子浪蹄子教人不放心,轉頭在我們院子裡作出禍來。不比你是二爺身邊的白叟兒,不提你倒提誰去呢。”又問賈璉,“我說的成不成,二爺可給句話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