忠順王世子與沈琰聞訊,都吃了一驚,忙忙來看。韓承澤軟在榻上,有氣有力的道:“世子恕罪,小子是不能施禮的了。”世子原不想他如許短長,忙道:“你莫多禮了。玉蘭可去請了陳太醫來?”因著忠順王是本朝獨一親王,報酬超然,賢人欽命了太病院裡幾位太醫,在親王府裡輪番供職的,這一旬正逢陳太醫在。
陳太醫年紀略大些的,髯毛髮髻都斑白了,進門行了禮,世子便道:“陳太醫且瞧瞧,我這小兄弟可有事冇有?”陳太醫略一診脈,便笑道:“世子莫急,小公子也不必驚駭,想來是吃了甚麼寒涼的東西,現在泄了下去,已經冇大礙了。”又撚鬚道:“是藥三分毒,況小公子現在無事,我也不必再開方劑了,隻留一道溫補的藥膳,就平常吃也是無益的。”玉蘭聽著,忙引了陳太醫去開方劑。
韓承澤不免一驚,這小公子瞧著隻要七八歲模樣,好一副口齒,也讀了很多書不成?看來親王的兒子也不好做,倒還不如凡人清閒呢。想到這裡,倒有一分不幸他,遂道:“我是對事不對人罷了,況我說你,也是為著你好。不然豈不損了親王並著你本身的名聲?”
韓承澤自小長大,都是和大人打交道的多,此時見他如此,也感覺甚成心機,便也學著他模樣端起茶盞,一飲而儘。小公子看著他,微微一笑:“你此人可交,今後本公子得閒,必定找你去。”說完也不管韓承澤如何作想,自號召了小廝便走。韓承澤懵懵懂懂的,直看著她走遠,轉頭一想不由感覺甚是好笑,正號召了玉蘭引他出門去尋世子,俄然感覺肚腹一陣疼痛。
小公子聽了這話,好似俄然轉性,一把拉著他衣袖道:“你此人真好,向來冇有人這麼為我著想過的。”說著團團轉了一圈,又道:“這裡也冇有甚麼好的,我便以茶代酒,敬你一杯罷。”話剛說完,身後那兩個小廝便當索的倒好了茶,奉到二人手裡。
且說韓承澤剛醒,就有人到屋中問他為甚麼睡到本身哥哥屋子裡。韓承澤聞聲來人叫世子做哥哥,便下得床來,施禮道:“我是當朝兵部侍郎家的季子,睡在這裡乃是世子安排暫歇的。公子又是何人?”
黛玉是體貼則亂,此時方想起來,不免神采微紅道:“還是郡主想得殷勤,是我焦急了。”小郡主微微一笑,叫了身邊丫環來道:“你去叫屋裡她們兩個,到哥哥那邊看看,韓家公子可有事冇有?”那丫環應著退下,小郡主又安撫兩句,黛玉方纔安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