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裡沈琰見她出去,方笑著低聲道:“你留下她做甚麼用?擺佈也是不曉得的。”韓承澤看著這鶯枝背影,轉頭對沈琰道:“沈大哥,你看這鶯枝,可像不像我們先前見過的那萬國演藝班子裡的人?”
韓承澤眉頭一皺,不滿道:“這趙棟辦事也太不隧道,如許甚麼都不曉得的丫頭,送來有甚麼用?”沈琰正要說話,卻見他極快的遞了個眼色過來,輕飄飄的飛向那說話的鶯枝。便道:“好歹是趙大人情意,歸正世子也要人服侍的,就先留著罷。”又向幾人叮嚀道:“阿誰鶯枝留下屋裡服侍,你們幾個便先下去罷。”
沈琰說著便笑,韓承澤揹著沈老先生,呲牙咧嘴恨恨瞪他一眼,卻無妨正瞧見明檀看著他笑。內心立時警省起來,他原就是瞧著我好的,現在再瞧見我這很多好處,隻怕動機更重了罷。想著便肅容站好,對沈老先生道:“趙棟那邊,我便請著沈大哥陪我同去,我年紀小,真有甚麼也有人籌議。至於先生與世子,就與孃舅同商大事罷。”幾人都各附和。韓承澤瞧見明檀也點頭應了,內心方悄悄鬆了口氣。
沈琰與韓承澤都是少年心性,揹著沈老先生也曾見過很多新奇。當時揚州城中來過一個萬國演藝班子,多是異國美麗女子做些大膽歌戲,引得很多人整日裡流連。他們兩個便想了體例混出來,偷瞧了個把時候,感覺那女子們高鼻深目,奇怪的很,倒也印象極深。
沈老先生撚鬚道:“想來世子殿下今後便要成一個癡迷頑物之人了,倒教多少人稱心快意呢。”說罷看了韓承澤一眼,又笑道:“隻怕還要光榮,這世子也實在太好哄了些。”
鶯枝聞言便徐行上前,剩下幾個退出門去,她便道:“奴婢去給兩位爺斟茶來。”沈琰點頭道:“茶不忙喝,你隻想想常日裡你女人製香之時都要籌辦甚麼?依樣替世子預備來就是。”鶯枝一愣,便應著也出去了。
公然次日起,韓承澤與沈琰便直奔著趙棟府上去了。見了趙棟並無二話,隻問可有未用的曲水輕鴻香。趙棟昨日見他那般神情作態,已然心中稀有,便笑道:“世子放心,下官已經將家裡現有的都收來了,又命侄女兒接著再趕製一些。”韓承澤點頭道:“公然你是個極會辦事的。想來這揚州城如此安寧富庶,都是你管治有方,本世子需求好生奉告了父王並皇伯父,你如許的能臣,該當重賞纔是。”
明檀明白過來,又道:“你也裝得過分了些,我還想著你是中了那女子甚麼奇香的毒呢。”沈琰也道:“世子都如許想,我猜,那趙大人必定更是如此了。”韓承澤鼓掌笑道:“如許最好,我從而後就每天煩著他去,恰好教先生與孃舅好生運營著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