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承澤髮髻已有些疏鬆了,再配上這一身半敞的衣衫,直直站在門口,很有些讓人麵板髮冷。沈琰問話也不肯答,隻眯著眼看他,不住嘲笑,如何瞧著都是極不對勁兒。沈琰便一把抓了鶯枝道:“你做了甚麼事情,惹得世子如此?”鶯枝嚇得哭叫,隻說冇有。沈琰不等她辯白甚麼,便將她摜到地上,又對著另三個趕過來卻瑟縮在一邊的丫環道:“還不去請了你們老爺來!世子如有個甚麼,就教他百口賠命!”
一應東西清算好了,韓承澤撥撥頭髮,又扯了一把本身衣裳,拉開門便對著內裡大喊:“本世子叫人呢,服侍的都死絕了不成?”這一嗓子喊得石破天驚,門外的鶯枝嚇得呆若木雞,快步而來的沈琰忙道:“世子這是如何了?”
韓承澤安穩坐下,看著她道:“你若聽我的話,我自可保你性命的。你可情願聽呢?”鶯枝低著頭哭,半晌才點了點頭。韓承澤對勁笑笑,就教她起來,還未曾說話,就見那鶯枝本身解起裙帶來。忙道:“你做甚麼?”
韓承澤便又細細問了她很多家居那邊,多麼民風的話,想著如何安了她的心,好問出話來。鶯枝一是因著怕他說破,二是瞧著他年紀小些,兩小我倒也說得來話。一時韓承澤看著她略安穩些,又想起那調製香料的話來,便道:“你既然是曉得的,無妨幫著我來瞧瞧。這香一日不能得來,實在是讓我寢食難安呢。”
沈琰正待說話,韓承澤已經連推帶搡的請了他出去,自家關上門,方返來道:“當今才平靜了,我們恰好說話。”鶯枝雖年紀不大,然也懂了很多事的,瞥見韓承澤如許行事,更加麵如桃花,低頭扭捏。韓承澤便道:“本世子看你非常眼熟,倒和王府裡的幾個親衛有些類似。從你樣貌看來,你該是外族人罷?”
鶯枝卻道:“大爺這是冤枉我家老爺了,這香料最怕的是混了香味,若用那些天然便有木香的好木頭倒是不好。如許純粹是為著熏屋子的香還好些,如果奴婢故鄉那邊,祭奠時請神的香,打獵時引獸的香,都是放得極周到的,凡是混了一絲氣味,便都無用了。”
鶯枝正慌著要走,韓承澤已然翻手推開沈琰,不悅道:“你冇聞聲她們說麼?人家女人製香的時候,是從不教人在中間守著的。你也快些出去,隻留她服侍就是。整日看你們這些鬚眉濁物,本世子連製香的表情都冇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