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林氏讓她一說,倒也笑了,隻點頭道:“你這性子現在更加促狹,倒不曉得是學了誰得。”黛玉隻是笑,韓林氏想起昨日事情,又道:“你外祖母府上前兒打發了你大舅母來,說是你外祖母想你想得緊了,要接歸去住兩日的,我算著駁了也有幾次,此次你便歸去住上兩日,我轉頭便去接你。”
韓林氏來京這些日子,早看明白了賈家人操行,當日敢那樣磋磨黛玉,不就是看著她父遠母亡,無人撐腰麼?當今她父親高升,又有本身這個姑母近前守著,他們天然要做些靠近模樣,好為自家那鳳凰蛋鋪路呢。想著賈老夫人時不時透出甚麼兩個玉兒一道兒長大,最是知心的話,忍不住冷哼一聲,也不瞧瞧自家這個白身,配不配得起一品大員家的令媛呢。
沈老先生看賢人笑得高興,也未幾話,隻等了等才道:“此事乾係嚴峻,賢人還要好生叮囑了韓大人纔好,至於韓小公子那邊,儘可交給老夫便是。”賢人點頭應允,又對忠順王世子道:“明檀自來奸刁些的,韓家小兒與你分歧,是端莊讀書長起來的孩子,你莫欺負他。不然教員返來,朕饒不得你!”
忠順王世子笑著應了,心中卻道,怕是皇伯父還不曉得那小子本性呢,聽著阿琰說,最是個腹黑記仇的,又裝得一副麵瓜模樣,若等那一日皇伯父也瞧見他賦性,隻怕大吃一驚呢。內心想著,不免又惦記起韓承澤來。
沈老先生是陪著今上一起從上書房走到本日的,是以情分不比平常,便笑道:“賢人謬讚。想必賢人早就布好結局,隻等個合適的人來開呢。老夫鄙人,賢人不棄罷了。”忠順王世子笑道:“皇伯父最是慧眼識人的,單看皇伯父選了先生冇選父王,便知端的了。”沈老先生一時撚鬚而笑,賢人也笑罵道:“你這孩子,忒冇了高低。你父王也是你能指責得?此去乃是你的福分,多與教員學上一些,將來纔好為國做事。”
賈母笑道:“纔在這裡頑了會子,我教她們歸去了。”又道:“玉兒,我聽你姑母說,前些日子你去忠順王府小郡主理的詩會,頑得可好?”黛玉道:“郡主理的又好頑又新奇,極成心機呢。”賈母便道:“當年我小得時候,也是來往的手帕交極多,明天你做詩會,明天我辦花會,最是熱烈不過,恰是你們小女人頑的花腔。隻是玉兒,郡主請了你,你也該回請纔是,不如找個日子,你也請了郡主來我們家裡賞花可好?有甚麼要用要頑的,儘管找你兩個舅母便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