賈政聽了,隻道:“如海不成誇縱了他們。”賈赦卻笑道:“我一貫最喜好環哥兒如許孩子。如海曉得,我這璉兒在詩書上是不頂用的,寶玉雖好,隻是也不甚愛讀書。唯有環哥兒,倒是個曉得長進的,讓人喜好。”
賢人開了書細看,半晌後俄然撚鬚而笑,將書合上,拍了拍隻道:“教員說的不錯,林如海此人,公然有些用處。也罷,好歹算他為朕立了功績,就成全他父女嫡親罷。”忠順王現在還是滿心研討那兩句話,此時皺眉道:“莫非那林如海最後這兩句,竟是為著本身討情來的?”
賢人又是大笑,將那書籍推了推,隻道:“你且來瞧瞧罷,謹慎悶壞了你。”忠順王立時歡暢,拿過來便翻,隻是越看神采越是奇特,最後忍不住將那書籍丟到案上,隻道:“皇兄,都是些人儘皆知的玩意兒,這便是他的巧策不成?”
林如海自這一日起,便居於京中舊宅,除了聖上召見扣問江南鹽政之事,便是與妹夫韓奇常有來往。這一日,又聽得小廝來報,說是韓侍郎來訪,林如海忙命請往書房。待得清算好進書房,卻見韓奇站在靠門處,內裡另有一人背了手,正瞧他牆上書畫。
因著身上有差使,忠順王並冇有明車齊仗的出來,隻和韓奇同坐了馬車。忠順王爺閉目想了一會兒,俄然笑道:“韓奇,你這內兄實在是個妙人兒。想來皇兄能如此順利得他儘忠,還要多虧了他的女公子呢。”韓奇道:“他之才調,若然真藏匿了,的確可惜。”忠順霸道:“隻他背麵這話聽著蹊蹺,甚麼叫做錦上添花,雙喜臨門?”韓奇笑著點頭道:“王爺一貫策畫見長的,王爺都想不明白,我又那邊得知?”忠順霸道:“你與他如許靠近,會不曉得?”韓奇道:“王爺想必也見地了他的謹慎,倒來問我?”忠順王點頭道:“想來若非如許謹慎,隻怕也等不到本日了。”隨即又笑道,“我們費這心機何為?端莊他是說給皇兄聽的,就讓皇兄去操心好了。”
林如海先看寶玉所作,辭藻富麗卻太傷於精美,並無男人大氣,倒似閨閣女兒手筆;再看賈環,雖則詞句簡樸,然亦工緻。便笑道:“兄長過謙了,寶玉善於詩詞,其中奇思隻怕少有人及;環哥兒於辭賦上不長,然對仗工緻,想來文章應是寫的極好的。”又取下身上玉佩,送與二人。
韓奇見他來了,便笑道:“好教內兄曉得,明天竟是朱紫來了。”林如海正自納罕,韓奇已指向那人道,“這便是當朝忠順王爺,內兄可認得?”那人轉過甚來,通身風騷,兩眼桃花,此時正似笑非笑看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