黛玉看著寶玉去了,轉頭看著寶釵笑道:“公然寶姐姐是個會勸的,襲人說上一車的話,也趕不上你一句的。”寶釵笑道:“不過是‘投其所好’,這倒算個本領了?”探春道:“本領不本領的,快彆論了罷,端莊讓我瞧瞧那棋譜,這半天我一眼還冇見著呢。”說著幾人都笑了,迎春便與黛玉打起譜來,寶釵探春二人隻在一旁瞧著。
探春看一眼寶釵,又看迎春,再瞧瞧寶黛二人,隻笑道:“這內裡屬我嘴笨,可教我如何說呢?擺佈我也不愛那棋譜,誰得了我都能叨光看上一眼的,這會子倒還是端莊喝茶少說話纔是。”寶玉聽了,忙拿了那棋譜送到迎春麵前,隻道:“二姐姐和林mm打譜的時候,好歹叫上我,又看了棋譜又有人頑著,不是更好?”又到黛玉跟前,道,“是我想的不殷勤了,我給二姐姐和mm賠罪就是。”
紫鵑夙來是個慎重少事的,因著本身來的不算明朗,等閒也不肯在寶玉跟前說話,隻不時讓寶玉見著,不發了呆病就是。她與晴雯算好些,見她如許也焦急起來:“你這脾氣,竟是甚麼時候能改呢?憑她如何,都是太太犒賞的,你這是發的哪門子脾氣,教人曉得,有甚麼意義呢!”晴雯卻聽不進,隻道:“你們都怕她,我倒是不怕的,我自來身正不怕影子斜的,隻怕冇人來問呢。如果有人來問,管束她曉得些好的來!”
紫鵑待要再勸兩句,晴雯已經掀了簾子出去,隻好坐在一邊仍舊做起針線。半晌後襲人便從屋裡出來,笑著對她道:“這會子二爺歇下了,你也得空去歇歇,整日在他跟前也不得閒呢。”紫鵑笑道:“屋裡的事情我並冇做多少的,並不累的,現在好歹也做些。”襲人便挨著她坐下,笑道:“先時你在林女人那邊,就樣樣都慎重安妥,現在到了我們這裡,倒更穩妥了些呢,等閒是不說話的了。”紫鵑便放下針線,苦笑道:“我現在如許,彆人不免得,你還不曉得麼?”
黛玉隻冷著臉道:“那裡與我相乾?好端端的,又來賠罪。”寶玉也不辯,隻是把個“好mm”喊了幾十遍,迎春便道:“林mm,端莊這棋譜拿來,我們還冇對上一局呢,不如這會兒去嚐嚐罷。”
寶玉一聽,忙道:“我何嘗有這個意義,不過是借來瞧瞧,過後總要還的。”又對黛玉道,“你們先瞧著,等你們瞧的煩了,我再看,好不好呢?”黛玉便離了座,寶玉忙又跟疇昔懇求。寶釵忽笑道:“不過一本棋譜,倒惹起這麼多事情來。依著我說,這竟是寶兄弟的不是。迎丫頭纔剛得的棋譜,正新奇著,如何能給你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