賈赦這才正眼看了賈璉,隻見賈璉垂首躬身,極是恭敬,又想他說的話,竟不是我們這府裡,而是我們這一房,心中恍惚有了甚麼動機,隻不大信,又道:“我能教了你甚麼,比不得你二叔有個現職落在身上,另有些家裡來往的事說,再說現在娘娘新晉,恰是要用你的時候呢,說不準倒有甚麼好處給你。”
賈赦本日看在扇子麵上,又想著賈璉可貴恭敬,倒有耐煩和賈璉多說兩句,隻賈璉一聽這話,內心猛可丁的就是一跳。他一向想著父親對他冷酷,隻顧著本身歡暢,除了有事時候想起他來,彆的時候竟彷彿冇他這個兒子的。再不想父親竟然內心一向想著本身,更加本身此後出息擔憂。不免對賈赦更熱絡些,隻道:“還是老爺看的長遠,兒子倒是個笨的,現在纔想的明白。此後為著我們這一房昌隆,還要老爺多多教我纔是。”
賈赦點點頭道:“竟是他們家。你倒如何與他家有友情?”賈璉道:“說來也是前次我送了林mm歸去,正巧又和韓家同船來的。那韓家小兄弟人小鬼大,讀書又好,又與兒子靠近,是以自到了京中,倒常在一處了。”賈赦摸摸鬍子,隻道:“他們家也好些,雖是新貴之家,勝在得了聖民氣機。你將來是要襲了爵的,做不仕進也並不要緊。隻你身上現捐的那同知,雖說是為了都雅,如有個缺頂了去,不是更好?常日裡多交代些如許人物,與你總有好處,比你隻替你二叔管著瑣事要強出很多去。”
鳳姐兒笑著躲他,隻道:“我不過是略幫些罷了,將來若真有了人家,還是要靠二mm本身立起來呢。隻話說返來,二mm若能尋個好家世,倒是對二爺極好呢。”
且說賈璉提及如果迎春封妃,天然歡暢的多,鳳姐兒便想起一事來,忙道:“你提及二mm,我倒想起一件事情來。這些日子我隻在家裡,就是太太派人來,也不過看看我何時能起來管家。唯有二mm掛念著我們大姐兒,親手做了肚兜來,不拘東西吵嘴,可見她是個故意的。再有這些日子,我也常拿些家裡來往的事情教她,二mm嘴上是個懶的,內心卻有主張,竟都做的還好。平常家裡頭通說二mm是個木頭,依我瞧,竟都是錯看了她呢。”
賈璉也想到這一處,隻道:“二mm本年也有十四歲了,照理也該清算起來。隻是我們那太太,是個萬事不管的,總不能叫你帶著身子籌劃這些罷。”鳳姐兒睨他一眼,隻道:“二爺隻要說句話兒就好,剩下的,都有我呢。”賈璉便知鳳姐兒必定是有了主張的,心中歡暢,忙道:“二奶奶公然是有大才的,小的再比不了,隻等著奶奶辦好了,給奶奶慶功罷。”伉儷二人談笑了幾句,也便歇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