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輕功太好了,的確能夠用乘風而行來描述。不過半晌工夫,便出了公主府,進了一條暗深的冷巷。
漁嫣溜到了屋後,推開後門出來。
她合上後門,抱著雙臂,加快步子往房間走。
奇特,明天念恩如何冇來等她?平常必然會等她的!
漁嫣腦中一片空缺,又敏捷平靜,走進屋中,輕聲問:“桂芸嬤嬤,敢問本宮的兩個丫頭犯了甚麼事?”
“勸你今晚不要歸去。”他降落的聲音傳過來。
他漸漸地取上麵具,怔然地看著她跑遠。月光投下來,如奇異的刀術雕出的結實超脫的臉上,長眉入鬢,眉角一點米粒大小的疤,一雙墨瞳如星鬥般敞亮,又如深夜般探不見底。高挺的鼻梁下,剛毅的唇緊抿,不厚不薄,帶著刻毒的性|感。
“你到手了?我能夠走了吧?”她抬頭看他,不客氣地問。
念恩念安被摁在地上,背上各踩著一隻玄色的厚底宮靴,手腳被捆住,嘴也被堵上了,背上的衣衫已經被鞭子抽開,滿背的鮮血。
而正火線,坐著芙葉太後身邊極親信之人,桂芸大嬤嬤。摻雜白髮的頭髮,用桂花頭油梳得一絲不苟,眼角端倪上都刻著淩厲狠辣。她是芙葉太後身邊第一狠角色,很多宮女就是死在她的酷刑之下。
火線有小湖,她無處可跑,捏著鼻子就想跳。此時東南角又響起了喧鬨聲,另有兵刃之聲亂響。一個高大的身影如雄鷹普通掠來,直接勾住了她的腰,帶著她往外疾掠而去。
漁嫣暗自叫苦,不敢再留,也顧不得聲音不聲音了,爬過琉璃瓦,直接跳下大殿前麵。腿磕在地上,頓時一陣鑽心腸痛。她咬牙爬起來,拔腿就跑。
見她出去,念恩立即唔唔地叫起來,眼淚大顆地往下滾。
“走了,永不再見。”漁嫣又說。
他帶她去公主府,必然是有所圖謀,能夠盜物,能夠見人――總之,他現在神采篤定,必然是到手了!
四周模糊傳來舞樂之聲,漁嫣認出,這是京中最負盛名的北裡院――挽情樓的前麵。
麵具男轉頭看她,雙瞳裡幽光一斂,清楚是為被她探得本相在慍怒。
“哦?我府中也有下|三濫的惡棍?”她扭頭,冷冷嗤笑。
他不說話了,漁嫣瞪著他,腦筋一抽,雙手抬到頭頂,各豎了兩指,皺起鼻子眼睛衝他做了鬼臉,不待他反應,一溜煙地往巷子內裡跑去。
一個噴嚏打出來,眼淚鼻涕縱流,轟動了院中的寺人宮婢們,場麵頓時就亂了。世人紛繁跑來,指著屋頂嚷嚷詰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