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哥,臨時住我帳中吧。”
傅總管拂拂袖子,端著架子批示小寺人們抬木桶出來,又讓人取了新奇製的花草膏子,讓漁嫣用來洗頭。
禦奉孝聽著,眼眶又是一紅,悄悄揮手,表示他不要再說下去。
“好好伺侯好長郡王,解纜。”他淡淡說著,拿起本身的長劍,大步出去。
兵刃碰撞到盔甲上,一陣響動,眾文臣又跟出來,在空位上齊齊跪下,為禦璃驍他們壯行。和以往出戰時分歧,本日無酒,無鼓,無號角。眾懦夫在禦璃驍的帶領下,健旺地上馬,跟在他身後往大營外飛奔而去。
“啊……啊!啊?”念安眨巴著眼睛,愕了半晌,手指伸到她麵前晃,抬高了聲音,悄悄地問:“王妃你的眼睛是不是還是瞧不見,是紅十足的?我是念安哪,聲音也聽不出麼?那你聞我身上的香,我現在又用桂花頭油了……”
“您要親身去接王妃嗎?”聶雙城策馬過來,低聲問他。
禦清安單獨坐在大帳裡,手裡捧著茶碗,慢吞吞地喝著,待內裡的響動聲稍減了,才喚過了侍衛,抬他出去。
侍衛們大喊著,往議事大帳衝去。
“父王,王上。”禦清安掙紮著抱拳存候,身上衣服襤褸破敗,披髮著濃濃的臭味兒。
“王上,禦天祁不在宮中,逃了。”有侍衛從城中來,倉促回稟。
侍衛們把禦清安抬至一邊的木椅上坐下,又把他纏滿布條的腿抬起來,高高地用木頭紮的支架撐著。
“念安……我和王上豪情好嗎?”漁嫣揉著頭髮,輕聲問。
禦奉孝渾濁的雙眼一紅,拍拍他的小腦袋說:“好了,從速去洗洗潔淨,來人,好好伺侯小郡王,從速去做些飯菜。”
“吃了再睡。”禦奉孝低聲哄他,隻道是長途跋涉累了。
漁嫣聽著內裡的聲音,扭頭看了看,又看身邊哭腫眼睛的念安。
禦璃驍戴上了盔甲,轉頭看了禦清安一眼,沉聲道:“既然返來,就好好療養。”
“皇上,謀師靠不住,若他至心助皇上一臂之力,早就返來了。”侍衛又勸他。
她奉侍漁嫣解開辟辮,剛要替她解腰帶,漁嫣從速讓開。
“快起來,讓父王好都雅看。”禦奉孝極疼這小兒子,寶貝進了內心,見他毫髮無損地返來,哪顧得上其彆人,隻拉著他的手高低打量打量,“你娘呢?”
“從速請白太醫過來看看。”禦璃驍輕一揮手,轉頭看向站在人群裡的漁嫣。
若禦清安能扯謊,這孩子會嗎?他畢竟隻要幾歲罷了,話中卻並無馬腳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