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虹掌櫃，那邊的主子來了，想要個小丫頭服侍他。”又有人出去，垂著雙手向她叨教。

“嗯，上去再籌議，先把這死丫頭拖出去，看看能不能剁了包包子。”虹掌櫃看了一眼還濁軟的雪兒，殘暴地說。

“我爹是殺豬倌……”禦凰雪抬頭，小嘴巴一張張，嚎啕大哭，“我要回家，我要吃豬肉。”

這處所很小，女人們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，一盞隻要她拳頭大小的油燈龕在牆裡，豆大的光在地上投下一團暗光。

“放開我。”阿纖頓時痛得尖聲哭了起來。

阿纖悄悄地捏了捏禦凰雪的衣角，漸漸抬起了手，指向倒地上的小雪，“是她。”

梅林深處有小院，院中三間房，一間正廳裡正有絲絃之聲妙曼縈彌。

彷彿是鐵鏈在地上拖動的聲音，一聲又一聲，如同從天國中傳來，陰沉森的，令人膽怯。

“姐姐，這是那裡？”阿纖動了動，一咕嚕爬起來，看到四全麵變了，立即嚇哭了。

“虹掌櫃，出事了。”有人倉促出去，貼到虹掌櫃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。

禦凰雪趁亂往那女孩子身上狠啐一口，小聲說：“你明天死定了！”

虹掌櫃笑笑，快步過來，兩指掐著阿纖的小臉，用力往上一抬。

固然臉上的紅腫還未退，但雪蔥兒般的身子已經夠誘人了。

男人們撲過來，拖著三個女孩子就往走。

禦凰雪聽到這裡，心沉了又沉，若這些女人說是她帶頭要逃，這些人會立即把她拎出去，用鞭子打她，用刀砍她，讓她說出身份……她怕極了，一身熱血直往腳底流。

“真的？”她轉頭，媚眼睛微揚著，笑嘻嘻地走向了禦凰雪。

“虹掌櫃，這丫頭磕死了，冇氣了。”

“力量還挺大。”男人惱了，一掌拍在她的背上，啪地一聲響。

仆婦拿來三身火紅的薄紗裙給三個女人換上，再戴上麵具，把長髮擦得半乾，給三人腳上扣上玉石銀環，在肚臍眼上用胭脂畫上了桃花，這才用小轎抬著三人持續往前。

“可不曉得是哪一個啊……並且太華侈了吧……”男人低聲說。

“還挺凶。”虹掌櫃還是笑，咯咯咯地，聽得人毛骨悚然。

排闥出來，內裡暖融融的，幾名男人正歪在錦墊上，喝酒談天。身邊都坐著歌舞姬，殷勤奉侍，倒酒添茶，捶肩捏背。

“從速運走，已經轟動了朝廷的人，再留下去，我們都垮台，這裡今後也不要用了。”有女人刻毒陰戾地說：“阿誰官家的，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