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走吧。”從她臉上看出哀痛，漁嫣從速跳上馬車，跟著她往前走。

莫問離拉緊她的手，輕聲說：“喜好的。”

“老了。”禦璃驍慢悠悠地吐出二字。

一場情殤，讓夢蝶數日以內暴瘦，下巴尖尖的，但精力尚好。這是一個固執倔強的女子，乃至悄悄回到林中，安葬了無思。

陽光亮晃晃地映入屋裡，漁嫣擰了帕子，給禦璃驍擦臉。

無思的嘴角漸漸揚起，笑了起來。

漁嫣又捶背又捏肩，說儘了好話。

“你想收著？”禦璃驍問他。

莫問離給漁嫣梳過甚，這是第二回給彆的女子梳頭。他解下眼上錦帕，稍一躊躇，髮梳便落在了她乾枯的發間。

枝葉間爬出幾條青色的蛇，悄悄地看著樹下的一行人。

“我與夫人隻留幾日便走，無思留在這裡，不走了。”禦璃驍緩聲說。

莫問離側臉看他，唇角帶著一絲殺意。

“你如何曉得？”漁嫣扭過甚看他。

要曉得，這火藥一旦引爆，阿爹不成能逃得出去。此人連收養他的阿爹都不放過，連青梅竹馬的老婆也要叛變，夢蝶為了他，東奔西走，不敢歸家，他卻把金蛇殺了，他的心是黑的，留之何用？

禦璃驍點點頭，侍衛便出去通傳。過了一會兒，一行人擁著老太爺快步出去了。老邁還在病中，未有好轉，也不知能不能好起來。如嬌夫人經此一事，清臒了一圈，大不如之前精力。許童耀麵帶忸捏，緊跟在如嬌夫人身後。二爺三爺二人更是不敢抬眼看座上三人。

莫問離抓起筷子，用力攪了一筷子麵，狠狠戳了戳，惱火地說：“姓莫的，當初何必救這臭丫頭，被狼吃了纔好。”

世人都停在了不遠處，溫馨地看著她。

一陣風吹來，衣袍緊貼住他的身軀，一隻小鳥迴旋落下，停在他的手邊，歪著小腦袋，嘰嘰喳喳地衝他高唱，那枚金哨垂在他的脖下，閃爍著明晃晃的光……

夢丹抿唇笑起來，扭頭看向他，輕柔地說：“你真好。”

夢丹繞到他的身後，伸手攬住他的肩，輕聲說：“阿滄，你揹我吧，我們去我送你金哨的處所。”

“奉求了。”九叔點頭，細心叮嚀了許童耀一會，才帶著如嬌她們分開。

天漸亮了，縷縷清冷的晨光落進林子裡，大朵大朵的繡球花開了，團團錦簇。這處所，實在是個斑斕令民氣醉的瑤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