嫿娘叫得聲嘶力竭，但手不能動，隻能冒死擺動著腦袋，想把眉心的那根針擺落。髮髻歪了，金釵掉了，耳墜子長長的流蘇勾著了頭髮，汗水把妝給泅花了，進門時那動聽模樣完整消逝，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狼狽瑟縮的模樣。

門關上，屋子裡隻剩下二男一女，燭光映在女子沱紅的臉頰上，讓她更顯嬌媚。

嫿娘不敢再說，哭泣著點頭，求他饒命。

嫿娘衝到門邊，卻冇法用腳勾開門，顫抖著漸漸扭過甚看向莫問離。

莫問離這廝，若想整一小我，可不分男女，惹了他，就即是惹了閻羅王。已經有好幾年冇人敢在這尊佛的身上拔毛了，冇想到來了洱蒼城，竟然敢有人對二人下毒。

“然後呢？隻要你說了，我就饒你一命。”莫問離俊臉沉怒，刻毒逼問。

“周坤？”嫿娘雙眼輕眯了一下，活脫腫得道狐狸精的媚模樣，擺動柳腰到了禦璃驍的身後，雙手悄悄搭在他的肩上，尖尖十指不輕不重地捏著，嬌媚地說：“奴家自打進了這雙燕樓，見的都是有錢有勢還必須有才的人物，周坤是甚麼人？”

嫿娘抬袖掩唇，嬌笑了好一會兒，才柔聲說：“奴家這平生都不曉得自在是何物？三歲被賣進鬆獅城的翠湖樓，被媽媽經心保養到十三歲，正式掛起清花牌，以歌舞琴詩畫服侍客人，頭一曲便賣出了一百金的價，十四歲生辰那日揭了麵紗，取掉了清花簪，頭一名客人便是嶺南小侯爺。從那日起，奴家便不見劣等人。能進我嫿娘香閨的非富即貴，非商即官，莫說侯爺，郡王也是奉養過的。周坤如許的人，奴家毫不會晤他。”

嫿娘抖了會兒，才顫抖著說：“叫沉歡。”

嫿娘抿唇笑著，一手撐在桌上，一手繞著一縷青絲，歪著腦袋看向禦璃驍，語氣媚人：“都說洱蒼城裡來了對恩愛伉儷，奴家那日站在樓上，看著公子扶著夫人從周家小院出來，那庇護之情真是羨煞奴家了。”

“是。”嫿娘點頭，“我隻是看你二人漂亮蕭灑，以是纔想著能與你二人歡度一宵……”

“公子，你猜。”嫿娘媚眼輕抬，俯過身去，嗬氣如蘭。

“如許，你奉告我，你給我二人下的這叫甚麼毒？”莫問離把剩下的銀針丟了，取出帕子，姿勢文雅地擦手。

“這……是甚麼東西？”嫿娘牙關開端打鬥，磕得咯咯地響。

“自在教的人。”禦璃驍用筷子推開她搭在肩上的手，冷酷地說：“你可曉得自在教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