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腳有石屋，熊熊的火堆映在衰老的容顏上，一隻眼睛緊合，一隻眼睛微眯，看著麵前熊熊的火。幾具白骨架靠著陰冷潮濕的石壁站著。幾隻靈鼠偎在火堆邊啃鬆果，咯吱咯吱的聲聲響個不斷。

丹青冇想到他武功如此之高，頓時楞住。

“冇有。”丹青粗聲粗氣地答覆。

丹青抬起渾濁的一隻眼，盯了他一眼，不屑地說：“再狠的人，如有了缺點就不再狠了。”

“哈，停下？我忍辱負重這麼多年，你讓我罷手？你們是我養大的……”

丹青怔住，喃喃反問：“是你本身要求！”

“徒弟，你有冇有趕上過一小我，你愛得死去活來，又恨得死去活來？”

緋玉退了兩步，神采愈發丟臉。

“如何能夠……明顯……你明顯……”

緋玉倒沉著下來，在他身邊坐下，緊盯著他看著，薄薄的唇角緩緩勾起一絲恥笑。

紫虞發作了，苦忍著，求丹青給緋玉換臉以後，帶著三人刺殺了丹青，那一年，丹青三十五歲，到現在也不過四十多罷了，看他的模樣，已是六七十了的年紀，想必這些年也不好過。

半晌以後，緋玉緩緩放手，低聲說：“不管紫虞如何對我，我也愛著他。我不像你們，你們的心都這麼狠……你們的心是甚麼做的？為甚麼不能對我至心一點，對我好一點？”

他雙眸瞪著，能滴出血來，俄然就飛撲過來，雙掌狠狠掐住了丹青的咽喉。他是如此的狠，如此的淩厲，讓丹青一時候竟然忘了抵擋，被緋玉掐得臉漲得紫紅，眼睛圓瞪出來。

緋玉身形明滅，躲過一擊，用力抓著白骨的手臂一扯，掌中就多了個白骨爪，再往白骨架中一攪，立即攪碎了一具白骨。

緋玉俄然就輕笑了起來，抽了根燃著火的枝子，指著他說：“丹青，你會悔怨返來的，我們能殺你一次，還能殺你兩次。”

“他的缺點？我？”緋玉笑得更短長了，眼角都溢位了眼淚，他抹著眼角，指著丹青說：“徒弟，你如何看不透呢？枉你還是我們的徒弟，你果然比不上他。”

緋玉痛得伸直成一團，勉強展開眼睛看向他，這藥在他身子裡已經十多年了，每次發作就如同墜入火焰山中，痛磨難以忍耐。

緋玉冷冷地看著他，小聲說：“丹青，你折騰這麼多事，也是白忙活。你信不信紫虞不到三天，就能反敗為勝。”

丹青狂吼起來，聲音狠惡地撞擊著山壁。

緋玉腳尖一踢，把圍在一邊啃堅果的靈鼠踢開，眸子死死盯著他。當年傾倒眾生的丹青客，現在成了這般醜模樣，臉上充滿皺紋，皮膚粗黑如裂開的黑地盤，一雙眼睛更是可怖，有一隻是被紫虞用一箭射中，今後瞎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