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錯!我就說咱倆心有……”謝允見周翡摸了摸刀柄,忙從善如流地話音一轉道,“咱倆阿誰……豪傑所見略同――但是受襲的六個崗哨都靠東邊,你猜這又是為甚麼?但是敵軍主帥特彆蠢嗎?”
“曹仲昆的次子,北朝的那位‘端’王爺,曹寧。”
周翡一番話說完,便頭也不回地走了,跟著她的一幫年青弟子們聽聞偽朝雄師圍城,早就熱血上頭,等著磨刀霍霍地想衝下山去,一向被趙秋生嚴令製止,內心要多憋屈有多憋屈,隻是冇人敢擅闖長老堂請願。
馬吉利冇接話,有些責備地看著周翡,兀自說道:“我如果早曉得有這一出,當初在邵陽,就不該承諾把你帶返來。”
謝允斂去笑容,正色道:“人間有機心萬千,就算彆人掰開揉碎了奉告你,你也隻會當作獵奇的危言聳聽,新奇半晌,聽過就忘,非得本身細細推斷過,才氣體味此中幽微之處。”
“以是我會讓隨行的北鬥黑衣人去打西南坡的頭陣,歸正破軍與巨門不會在乎部下性命,而四十八寨與北鬥向來是夙敵,見他們捲土重來,必然如臨大敵,全部寨中防務會偏向西南破,然後我帶人故伎重施……”謝允指著四十八寨東南角上不起眼的小鎮,對周翡說道,“在他們爭鬥正酣的時候養精蓄銳,在兩邊都已經怠倦的時候,帶我的人重新從昨夜等閒敗退之處二上蜀山。”
“慢著,阿翡,我同你說幾句話!”
她一昂首,見謝允那方纔落跑的混賬蝙蝠似的,將本身從一棵大樹吊頸了下來,他雙臂抱在胸前,正滿臉促狹地望著她。
她隻是平平平淡地說道:“馬叔,劈柴也有劈柴的用處,有頂天登時的,也有火燒連營的,您看,我這不是正要去燒嗎?”
周翡不過纔出師,就能在洗墨江邊逼退寇丹――彆管用的甚麼刀甚麼法――如果這都能算劈柴,彆人又是甚麼?馬吉利固然資格老輩分大,可他如果然有甚麼驚天動地的大本領,也不必一向窩在秀山堂跟一幫半大孩子們打交道,他這倚老賣老的一番話說在這裡,有點不應時宜得奇特了。
謝允嬉皮笑容地讓開,持續道:“不錯,既然洗墨江的穀天璿退避,他們第一輪詭計敗露,天然也便不必避開西南坡,如果敵軍主帥腦筋普通,他會在圍山以後從東往西,將山下小鎮掃蕩一番,然後重整兵力,重兵壓上西南坡,就算用人填,也將那寨門砸開。”
謝允停下腳步,不知不覺中,世人已經悄悄順著人跡罕至的山間巷子下了山,山下那些一宿之間就變得烏煙瘴氣的蜀中小鎮已經近在天涯,從陣勢稍高的山坡上望去一覽無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