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不等她說話，段九娘俄然脫手如電，接連封了她胸口三處大穴。

這一回，周翡就彷彿入了定似的，周翡統統龐雜喧嘩都放在了一邊，她心無旁騖，破雪九式圓美滿滿地在心中收勢走完一遍，她才睜眼，天涯竟然已經泛白了。周翡緩緩吐出一口氣，莫名感覺胸口一鬆，多了幾分貫穿，正要站起來走動走動，卻驀地發明段九娘悄無聲氣地站在一邊暗影裡，跟個鬼影似的窺視著她。

吳楚楚“呀”了一聲。

吳楚楚跟周翡目瞪口呆，冇想到她竟然號召都不打，又私行換了另一種瘋法！

吳楚楚大要上點頭，內心還不敢信，躺下不敢睡死，裝著睡著了，一會一會地偷偷睜眼瞄著她，恐怕她半個半夜不告而彆。

吳楚楚問道：“但是發這類誓也太憋屈了，段夫人承諾了嗎？”

“段夫人傳聞李女人要上北都報仇，便將少爺交托給我，跟著去了，李家人都很感激她，因為李大俠從未跟彆人提起過他中毒的本相，但偽帝如果那麼好殺，早就給人碎屍萬段了。他們這一去，終究還是無功而返。我瞧段夫人自北都返來今後就恍恍忽惚的，祝家甚麼的，一概顧不上了，幸虧那姓祝的也冇想理睬過她這‘添頭’似的孩子娘，後院裡一向住得清平悄悄，她便發狠練起了功。不料將本身逼得過分，垂垂走火入魔，先開端還隻是偶爾魔障，厥後一日不如一日，連祝家人都曉得這院裡有個瘋婆子，就成了現在這番風景。”

說完，她才發明本身喉嚨上的啞穴已經衝開了，忙重重地咳嗽了兩聲。

“我當年獨安閒兵荒馬亂的時候上北邊去，不是冇事謀事……我有個雙生的同胞姐姐，自小長得一模一樣，隻要爹孃能分得清，五六歲的時候，我故鄉罹難，父母活不下去，便將我們姐妹兩個賣了。路上，我趁人牙子不備，掙開了綁在身上的草繩，從那拉牲口的車裡跳了下去。想去拉姐姐的時候，她卻不讓我拉，踩我的手指讓我滾，說她一輩子不見我……她還說，爹孃賣了我們，都是因為我不討人喜好，扳連了她，她恨死我了。”

這句話裡頭不知有個甚麼咒，歸正一念出來，那雙目血紅的段九娘立即跟中了定身法似的，僵立在那，過了一會，她一聲吼怒，閃身到了院子裡。烏黑的院子裡傳來連續串悶響，不知是石頭還是木頭遭了她的毒手。

還不等她答話，段九娘又溫聲問道：“誰教你練功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