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妍剛想說甚麼，被李晟一個眼神止住了。

第一封信口氣比較急，明顯是事發俄然，吳將軍冇反應過來，緊接著第二封信便沉著多了，此時先帝已經駕崩，吳費在信中提到，他們會不吝統統代價保住太子，很多筆跡已經恍惚，不知是不是當年曾經被眼淚打濕過。隨後又是第三封信，明顯，他們事與願違，東宮已經罹難，太子就義，小皇孫不知所蹤，他們終究隻保住了先帝的季子……

從海天一色第一次發作出來開端，這些疇昔的故事，便好似都不那麼光亮磊落起來，冇有人曉得幾近被歌頌成“活著關二爺”的忠武將軍吳費在此中扮演了一個甚麼樣的角色，而這些畢竟是密信……

“這就算很明白了，”應何從道，“你看，信裡提到‘諸君事不宜遲，千萬謹慎’，另有‘幼主突逢大變，多多包涵’等言語，充足證明李兄推斷得對。”

“還不能定論。”李晟想了想，搖點頭，去拆其他函件。

此時，李晟與應何從已經同來人交上手，隻見那人滿身裹在一襲黑袍裡，不見頭尾，瘦得好似一把骨頭，武功卻高得不成思議，李晟與應何從兩人被他逼到手忙腳亂，涓滴冇有還手之力。

以永平三十二年為界，之前的通訊多數是朋友之間交心，大多是長篇大論，偶然切磋陣法，偶然也憂國憂民，彼時年青的吳將軍還會對先帝過激的新政頒發幾句內行話。

“不止阿誰卷軸，我看這裡大部分信都是吳將軍寫給衝雲道長的。要提及來，當時吳將軍身份透露，同齊門隱世之地被髮明，幾近是前後腳的事，吳將軍和齊門之間一向有聯絡，倒也不在料想以外。”李晟跪在地上，謹慎地將掉了一地的函件清算好，“唔……元年的，元年之前的也有……‘梁公親啟’就一封，奇特，為甚麼發給梁紹的信會混在這裡？”

李晟覷著吳楚楚的神采，遊移道：“如果不當，我們……”

李妍：“……”

“連個東西都拿不住，李晟你那爪子上是不是冇分縫！”

吳楚楚想試著回他一個淺笑，冇太勝利。

吳楚楚上前將卷軸撿起來，謹慎地抹去灰塵，見那是一軸陳腐的畫卷，畫著一副叫人非常摸不著腦筋的肖像，用筆非常儉樸，毫無潤色，很像古時候那種遴選官員或是宮女時所用的人像。

其他三人一同將目光投向李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