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瑾容隨便從中間的兵器架子上抓了一把重劍，單手拎起來掂了掂，徐行走到李家寨的立柱上麵，中間四十七個弟子頓時如臨大敵，連腰都直了幾分，齊刷刷地叮嚀周翡和李晟。

“應當，長幼有序，”馬吉利喜氣洋洋地應道，隨後揚聲道，“四十八寨後輩上摘花台，燃香――”

這是她無數次鑽牽機網的經曆，李瑾容暗自叫了聲好，臉上卻不暴露來，縱身追上，居高臨下地一劍壓下。

她這纔想起來，本身那把刀在洗墨江邊的山崖上借給腿軟的李妍當柺杖了，隻好跟李瑾容一樣，臨時從中間兵器架上挑了一把長度差未幾的。

馬總管忍不住叫了一聲好，對王老夫人道：“好多年冇見過這麼利索的後生了，您猜猜他能揭幾個？”

這時，李瑾容俄然開口道：“昔日空著，明天既然我來了，四十八柱就能湊齊了。”

馬吉利忙道：“稍候，稍候，容我把揭下來和撕破的紙花換上新的。”

李瑾容說道：“她不消，燃香。”

這時，馬總管揚聲道：“香儘！”

前麵守柱的弟子垂垂也看明白了李晟的路數，除了剛開端兩個被他弄得措手不及的守柱人，紅紙窗花也不是那麼輕易就取到的，但是李晟進退有度，可貴不暴躁，一步一步走得非常沉穩，時不常地來個聲東擊西，及至三炷香將近燒儘，李晟已經摘下了十五張紅紙窗花，最後止步於瀟/湘派的木柱上，瀟/湘派也用劍，劍法輕靈縹緲，守柱的弟子跟李晟很有些異曲同工的意義，倆人賞心好看地纏鬥半晌，一不留意將紅紙窗花扯壞了一個角。

周翡乾笑了一聲，她這點心眼，實在是被魚老坑出來的。魚老這輩子說話就冇算過數，比如，說好了開牽機帶六塊落腳石，等她好不輕易跳出這六塊落腳石牽機線的範圍，還冇來得及喘口氣，轉眼發明腳底下落腳石又動了――魚老說了，固然說好了開六塊落腳石，可冇說老是那六塊不準換！

周翡稀裡胡塗地被她塞了幾塊糖，恰好餓著，乾脆很捧園地吃了，也不曉得她白叟家來秀山堂做甚麼。

馬總管和王老夫人都吃了一驚。

周翡揉了揉耳朵，總感覺馬叔之宿世怕是個官方“大操”，朗朗一開口，下一句就能蹦出個“請新娘落轎”、“本家賞錢一百二十吊”之類的。

馬吉利道：“阿翡心機實在周到。”

周翡冇吭聲，李晟看了她一眼，說道：“我吧。”

王老夫人笑道：“當年李二爺在三炷香以內，一口氣揭了十二張紙窗花，我看這小子工夫踏實，還會連蒙再騙，得青出於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