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翡恍然大悟——這麼看來,魚太師叔他們也一樣,當時鳴風樓主兄弟兩人中了徹骨青,一邊給了他們“歸陽丹”,一邊給了他們退隱容身之地。
以周翡現在在破雪刀上的成就,本是不必怕木小喬的,可這會她一身重傷,刀還在彆人手裡……就不大好說了。
“你不消那麼嚴峻,”木小喬一邊用腳尖將封無言的屍身翻過來細心察看,一邊頭也不抬地對周翡說道,“我不殺女人。”
曹仲昆已死的動靜不知有冇有傳到周以棠那邊,想必大戰又要開端。
木小喬“嘖”了一聲,脫手從封無言背後抽出了碎遮,摸出一塊細絹,將刀柄和刀身上的血跡擦乾。
封無言最後撬開了藥人的牙關,將戳在他眼中的鐵笛拔了出來,用力過猛,將他臉上的鐵麵具和幾顆門牙一併掀飛了,暴露上麵血肉恍惚的一張臉。
周翡被這裡頭亂七八糟的乾係繞暈了,低頭深思。
再漂亮的人,眼睛被捅出一個洞穴,形象也劃一不到哪去,何況此人多年身中蠱毒,已經脫了相。
周翡本來就不善於打機鋒,立即就坡下驢,直言道:“以是朱雀主也是‘海天一色’的見證人。”
永州城裡,霓裳夫人出麵爭奪過慎獨印,為甚麼算是“幫過木小喬一把”?這回圍殲殷沛,她又是因為甚麼?
周翡道:“以是當年山川劍被鄭羅生拿去,霓裳夫人也並未出麵去追?”
周翡問道:“那誓約到底是……”
她脫力地今後退了幾步,背靠在一棵大樹上,又順著樹乾滑到了地上。
周翡剛想問他黑判官是否也是見證人,以及此人是甚麼來路,便見木小喬負手站在一邊,非常感興趣地低頭望著一隻巴掌大的蟲屍,說道:“傳聞齊門那老羽士抽羊角風,不知從哪找到了涅槃蠱苗,我還當是訛傳,本來世上真有這東西……嘖,可惜被你一刀劈了,傳聞老羽士養著這玩意是為了入藥呢。”
周翡捅完黑判官,就真的冇力量拔刀了,隻好任憑碎遮插在屍身上,旗號似的豎在一地狼籍中間。
“碎……遮。”木小喬念出刀銘,歪頭考慮半晌,說道,“有點耳熟,這是你的?”
周翡一抄手接住,不由得鬆了口氣,隻要握住刀柄,她纔有本身雙腳踩在空中的結壯感。她略帶疑慮地打量著這位前任大魔頭,不曉得他葫蘆裡賣的甚麼藥。
周翡無言以對,感受能說出這話的人,腦筋裡想必有個洞庭湖那麼大的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