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翡也未能免俗,很快便“諒解”了木小喬的出言不遜,問道:“朱雀主好久不露麵了,本日到此地有何貴乾?”
不過不管她坐在這裡發甚麼感慨,思甚麼故事……對於朱晨來講,也都是無關緊急了。
周翡恍然大悟——這麼看來,魚太師叔他們也一樣,當時鳴風樓主兄弟兩人中了徹骨青,一邊給了他們“歸陽丹”,一邊給了他們退隱容身之地。
對了……另有阿誰捐軀救她的藥人。
木小喬淡然地看了她一眼,伸出十指壓住琵琶弦,從樹上跳了下來,在浩繁屍身中間走了一圈,然後自來熟地轉頭問周翡道:“殷沛還是跑了嗎?封無言是你殺的?”
周翡本來就不善於打機鋒,立即就坡下驢,直言道:“以是朱雀主也是‘海天一色’的見證人。”
周翡捅完黑判官,就真的冇力量拔刀了,隻好任憑碎遮插在屍身上,旗號似的豎在一地狼籍中間。
她脫力地今後退了幾步,背靠在一棵大樹上,又順著樹乾滑到了地上。
周翡盯著那張臉看了好久,才從那尚算儲存無缺的半截端倪中看出了一點端倪,模糊認出個熟人的表麵——好似是當年他們在永州城外偶遇的興南鏢局少爺朱晨。
周翡試圖將各種事端理出個前後層次來,不料越想越胡塗,隻好怠倦地閉了眼,任憑認識長久地消逝,靠在樹乾上半暈半睡著了。
木小喬這句話語焉不詳,內涵卻非常豐富。
“追也冇用,羽衣班那婆娘鬥不過鄭羅生。”木小喬一擺手,“不過確切也如許,殷聞嵐毫不會將‘海天一色’四個字泄漏給鄭羅生,她如果不依不饒去催討,反倒即是將這事捅出來了,這才一向沉默,隻是……”
風花雪月太遠,過期了。
木小喬攏了一把鬢角的亂髮,說道:“我來瞧瞧阿誰鐵麵魔,傳聞那小子就是殷沛,山川劍鞘也在他手上?”
永州一行,產生過太多的事,影象裡濃墨重彩處足能畫出一大篇,比擬之下,途中順手援救的小小鏢局好似個添頭,實在冇甚麼叫人記著的代價。
“大抵吧。”木小喬道,“那姓柳的肉球出身泰山,我與泰山派素有齟齬,便冇露麵,冇想到他們打得那麼熱烈,竟然叫殷沛無聲無息地跑了……咦?這是……”
封無言最後撬開了藥人的牙關,將戳在他眼中的鐵笛拔了出來,用力過猛,將他臉上的鐵麵具和幾顆門牙一併掀飛了,暴露上麵血肉恍惚的一張臉。
周翡問道:“那誓約到底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