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翡回身走進謝允閉關的洞府中，剛到門口，便已經感覺熱浪鋪麵，一股獨特的香味從中透出來，恰是蛟香，傳聞淺顯人在內裡打坐半晌，蹭幾口蛟香，內功修為能事半功倍――隻是不能久待，不然會對經脈有損。

比起說話老是打禪機的同明大師，不著四六的林老夫子，周翡比較情願和這位陳老談天。

周翡本來冇想拿一堆筆墨乾甚麼，看了這句話，頓時大受開導，她奸笑一聲，挽起袖子，飽蘸濃墨，來到無知無覺的謝允麵前，心道：“這但是你自找的。”

這做漁夫打扮的白叟名叫陳俊夫，名字與樣貌均是平平無奇，說出去也未見得有多少人曉得，可他做的東西倒是大大馳名――比方暮年山川劍為本身夫人定做、厥後落入了青龍主鄭羅內行裡那件刀槍不入的“暮雲紗”。

老漁夫不如何不測，用心致誌地拉扯動手中的魚網，頭也不抬地說道：“我聽你出去的時候腳步略沉，彷彿有些遊移不決，便曉得冇甚麼成果。”

周翡當年從周以棠那拿到了輿圖，便跑去把梁紹的墓穴挖了個底朝天。

三年多，即便周翡天生是個愛跳腳的性子，也在多次絕望中淡定了，她與老漁夫一站一坐，嘴裡說著沮喪的話，臉上卻冇甚麼波瀾，彷彿隻是和他閒談家常一樣。

末端，謝允又不幸巴巴地懇求道：“筆墨均已列次石桌上，承蒙垂憐，長篇大論大好，隻言片語亦可，盼你答覆一二，稍解吾之思念於筆端。”

接著，她瞥見中間小桌案上放了筆墨紙硯，便從石床邊跳了下來，行動輕巧地轉到小桌前，翻看謝允留給她的信。

“不必急，有那一點夠燒幾年了。”陳俊夫說著，抬手將一個亮燦燦的東西丟給她，“拿去。”

陳俊夫頭也不抬道：“走了啊？”

周翡輕聲道：“我還冇找到同明大師說的那種內力。”

畫完，周翡歪頭打量了他半晌，還是感覺少了點甚麼，因而將謝允那隻空著的手拉了過來，在他掌心上寫道：“欠揍一頓。”

“指導甚麼，不過是教你自欺欺人地好受一點，快去吧。”陳俊夫衝她擺擺手，重新繁忙起來。

她暗罵一聲“混賬”，忿忿地翻開第三幅畫。

怪不得謝允另有彙集貝殼的愛好。

她昂首瞄著牆上的畫，對謝允道：“你畫的？嘖，你還挺有閒情逸緻。”

她原地磨了磨牙，轉頭掃了謝允一眼，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，總感覺謝允嘴角彷彿還帶著一點壞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