炎夜麟毫不客氣地應下，眼角餘光掃到蘇苓刹時僵住的臉，表情大好，回身在綢緞間踱步核閱。

炎夜麟選中一塊，轉頭對上蘇苓獵奇的目光，目光溫和。

那邊的小玉難以便宜地撫摩著一匹布料，轉頭不幸巴巴地看著蘇苓：“三蜜斯，奴婢能不能……買下這塊布料啊？”

炎夜麟光榮，終究發明瞭能真正勾起蘇苓興趣的東西，倒也不枉他費儘一番口舌。

單看吳明珠每次出門，都把蘇珍實在打扮一番就看得出來，若非爭奇鬥豔，又如何能夠那般上心。何況蘇珍已經算得上是姿色上乘，卻還要花操心機來完美，可想而知其他女眷又是多麼的斑斕。一個小小的宴會，無異於百花齊放。

蘇苓笑著點頭：“我看著哪一塊都極其喜好，倒是不曉得甚麼樣的才合適我。既然請王嬸幫手做衣服，剩下的，就端賴王嬸挑選考慮了。”

“王嬸，你看這一塊如何樣？”炎夜麟目光望著蘇苓，話倒是扣問王嬸，可眼神間也在谘詢蘇苓的定見。

王嬸倒是笑著側頭看向一旁的炎夜麟，笑容裡多了意味深長，說道：“三皇子殿下的意義呢？不若，三皇子殿下為蘇蜜斯選一塊布匹如何？”

“彆見怪，蘇蜜斯如許的美人可貴一見，她們也是過過眼癮。”王嬸轉頭，有些歉意的對蘇苓說道。

雖說王家技術不能拿款項來衡量，何況這一匹布料更不會遵循時價來向她收取用度，但蘇苓的意義，是對王家技術起碼的尊敬。錢不是買布匹的錢，於蘇苓而言，是一種情意的表達。

不但僅是小玉，連同蘇苓也實在被震驚，站在原地呆立不動，目光怔怔地掃視著大廳內翩然飛舞的綢緞，心神早不曉得被帶到那裡。

不想前麵的王嬸俄然住了腳步，轉頭當真地看著蘇苓，嘴角掛著的，蘇苓看得出來，那不是客氣的笑意，而是當真。

不曉得王嬸看上她哪一點，竟是認準了她。

一門技術的傳承，不但僅依托的是繡娘女工的高深技藝，另有穿衣人對這門技術的尊敬。

的確是，但凡是達官權貴者，家中娶得老婆哪一個不是拿得脫手，撐得起門麵的，府上的令媛蜜斯更是一個賽一個的標緻。

王嬸盯著蘇苓，笑容暖和，又持續說道：“蘇蜜斯，你如果插手過一次女眷之間的宴會，就會明白我所說的所謂的美人是甚麼樣的。”

蘇苓看她目光熟諳，就彷彿高中那會兒，政治教員在講“內涵美和外在美的辨彆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