革朗將大部兵力轉移到了北峪關與落沙城,但峽林水壩仍然是他們的親信之患。少微批示有度,又一次擊退了革朗軍的突襲,不過他眉間的皺痕並冇有是以伸展開來。
他們的唇悄悄相碰,輕如羽毛飄蕩下落到水麵,輕如胡蝶的雙翅翕動又合攏。
裕國公苦戰百日才光複北峪關和堯州的失地,此時恰是追擊的絕好機遇,他若不戰,誰來守這邊陲國土,誰來守他榻上之人!
廖束鋒苦勸:“你受傷未愈,不成再……”
趙梓勸道:“殿下,壩上傷害,還是去營帳中等待吧。”
少微點頭:“烏陵江堤也已經不堪重負了,不過崢林境內有一條支流,從烏陵江連接到仙山湖,前陣子那條河塌方淤塞,我已命人去疏浚,多少能減緩一些。咳咳,如此一來,撐到初九該當是能夠的。”
“喝過了。”少微哪故意機歇息,眺望著群山以外,他恨不得長一雙千裡眼,一眼就能瞥見那邊枕戈待旦的將士們,和阿誰不告而彆的人。
趙梓神采沉重:“如果烏陵江堤不被沖毀,約莫能撐到初七。”
趙梓見他眉宇輕蹙,望著西麵的眼睛一眨不眨,心知他是在為戰局焦灼不安,不由暗歎,此時的這位太子殿下,彷彿已不再是他在京中初識的阿誰無憂少年。此人收斂了驕貴與天真,被一點點磨礪出了王者的鋒芒。
“出戰!隨我去落沙城!”
方纔醒來,他瞥見華蒼在他榻邊栓了半塊題牌,聞聲他說:“你這勾股弦符還算管用,替我擋了一劫,隻是被砍成了兩半。”
那麼長久又那麼欣喜,像夢一樣,還是他等待了好久的好夢。
中午三刻,少微比及了第二道烽煙。
趙梓端了藥碗給他:“殿下,該喝藥了。”
少微滿足地再度睡去。
巳時,少微比及了第一道烽煙。
初七,雨停了。
他終究得償所願了。
華蒼替他掖好被子,重整戰甲,提劍出帳。
趙梓方纔探查完水壩的一處裂縫,登陸解下腰上的麻繩,緩了口氣:“這雨終究消停點了,看這模樣,明日也許也不會下。”
少微盯著軍令入迷:“三道烽煙……”
接下來幾日,峽林的水位越漲越高,奔騰的江水不竭沖刷著壩體,有幾處土石鬆動,少微趕緊派人去修補。饒是仙山湖那邊分去了部分大水,仍然杯水車薪。
少微模恍惚糊地看著題牌在麵前打轉,困頓地說:“等我好了,給你重做一個……彆人都是寫詩詞來著,你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