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垂下頭，“你和爸爸說這些，他必然會怒斥我的。”

這個答案在料想當中，卻還是讓我的呼吸一緊，冇有再往下詰問，他的手指在我的鎖骨上滑過，“去洗沐浴，明天早晨睡在這裡，局勢不明，你跟在我身邊會安然些。”

我伸手擋住眼睛，羞的無以複加，他低低笑著，抱我去了浴室，放好水歪頭看著我說道：“要不要我留下來幫你洗？”

莫棠釧走歸去，內裡沉寂了一會兒，我的那口氣剛吐了一半，又聽到莫棠釧說道：“岩銳，我有些累了，能不能在你這裡歇息一會兒？”

輕柔的水聲裡，他漸漸說道：“時候不早，莫伯父該擔憂了，我打電話讓他多派幾小我來接你，或者讓莊海送你歸去。”

裴岩銳說道：“不要再說了，你的身材我也曉得，也不準放棄，就算最後冇法挽回，我都不怕你怕甚麼？大不了今後抱養一個就是。這件事情不要再提了。”

他彷彿歎了一口氣，語氣柔嫩，聲音嘶啞得好聽，一字一字割在我的心上，“棠釧，不要再說了，你不但一次提出消弭婚約的事，我跟你說過，我既然同意訂了婚，就不會懺悔，將來的裴太太，也隻會是你。”

她的烏髮披垂垂在肩膀，眉眼清秀，右眉頭長著一顆紅色的痣，映著烏黑的皮膚，看起來有幾分素淨，她坐得端方，看得出來是個很有教養的女人。

“那就早點睡。”他抱起我走向大床，剛一到床邊，我用儘滿身力量，驀地跳了下來，他冇有防備，手臂一鬆，身子也跟著一歪，大抵是扯到了傷口，隨後緊皺了一下眉頭。

棠釧，莫棠釧……我幾近是一刹時就記著了這個女人的名字。

我聽到阿誰女人像是走到了門口，裴岩銳的聲音也涼了幾分，“棠釧，你是在思疑我嗎？”

我冇有經曆過男女的密切事，和林朗也冇有密切到這類程度，這類陌生、惶恐又有些歡樂的感受讓我不知所措，像是飄浮在海上的孤舟，我不由想用力抓住點甚麼，他低笑了一聲，聲音帶著勾引，在我耳邊飄零，“抱著我。”

我順著牆壁滑坐到地上，我不曉得內心的龐大哀思如何會如此清楚，本來我早已經在不知不覺愛上他了啊……陷在他的眼神裡，沉在他的聲音裡。

現在呢？他會如何說？

天下的女人那麼多……剛纔在黃雀樓石英也說過這一句，裴岩銳說，“女人那麼多，隻要這一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