徹夜雷雨,暴風不息。
勾燈欣喜地昂首,眼中又綻放入迷采。
“道長,給我梳頭,要一個和你一樣的髮髻。”勾燈這天拿了把本身做的梳子去找紀浮茶,在床邊的地板上坐下,扭頭去看半躺著的霜衣男人。
奇特的是,被他刺傷的人並冇有醒來,彷彿完整不感覺疼,並且衣服毫無破壞,也冇有血液流出。
他邊說邊步步後退,驚駭地縮進了廚房一角,像是在紀浮茶的氣憤中瑟瑟顫栗,蹲下後將腦袋埋進臂彎裡。
而他是蟒山老怪順手撿來的弟子,上麵另有無數個師兄弟,隻不過遵循入門從早到晚的挨次一一被師父拿去煉藥,如果不是紀浮茶插手,估計過兩天他也逃不出一死。
“哦……”勾燈蹭到他身邊取暖,小聲嘟囔,“那你既然都是大弟子了,今後必定是要當掌門的吧。”
“這……”紀浮茶很少這麼直白的說話,諦視那雙亮閃閃的少年眼瞳又不能裝冇聽到,隻好說,“師父自有他的考量,但本門一貫正視道心賽過道術,以是你不是全然冇有機遇。”
顫抖的哭音讓紀浮茶突然復甦,肝火值已經減弱了一部分,想了想走上前:“你不該用凡人煉劍,那種邪術今後也彆碰了。還好此次冇有傷及性命,以是我就諒解你一回。”
勾燈單手持劍,從最深的暗中處漸漸走過來,聲音明朗:“我的抱恙劍已經煉成,紀道長,多謝你這段時候的顧問了。”
紀浮茶一揮手送村民的靈魂歸體,半晌不斷地折返回醫館,將正在劈柴生火的勾燈堵在廚房裡,劈臉詰責:“村裡的那些抱病的人,都是你做的?!”
一道驚雷蓋過他的聲音,而平常這個時候,勾燈不是在中間添燈油,就是給他讀書聽的。
說了最後一次,勾燈也真的做到了。
紀浮茶的拂塵放在枕邊,把他從冰冷的地板上拖起來,順手解開勾燈亂糟糟的髮髻:“頓時就要睡了,你不嫌頭皮疼麼?”
紀浮茶暴露很淺的讓步笑容,苗條指骨握著梳子理順他混亂的頭髮,很快束成個劃一的四方髻。
據勾燈曾經說的,灰袍老者的名號是蟒山老怪,曾經也是七曜宗弟子,但好久之後果為修煉邪術,被現任宗主打傷後逐出門派。因為廢了一隻眼睛,以是格外悔恨曾經的同門。
勾燈感遭到他的氣憤,神采茫然無措,攤手站在原地:“道長,那我……那我如何辦啊,師父疇前都是這麼做的。你說,我該如何辦啊……我要找個處所煉劍……我該如何辦……”